直勾勾地盯着我。
“阿榆,你回來了嗎?”
他突然一下子神情激動,周圍的幾個侍衛見狀忙上前摁住他。
他拼命地掙紮着,要抱住我,我忍不住低下頭,努力壓抑自己不至失态。
其中一個侍衛解釋道:“太子有個侍妾,不小心淹死了,所以太子傷心過度,需要您給瞧瞧,開個方子。”
我猛地擡頭,驚愕地看向沈禮微微側開的臉。
侍妾,淹死。
所以即便我死了,他也隻敢對外人說,我是個侍妾,我死于意外。
我的父母也默認了這樣的編造。
既然這樣,那他這所謂的傷心欲絕,又能有幾分是真的呢?
我頓時覺得之前壓在心裡,那顆讓我喘不過氣的巨石挪開了。
到了這種境地,他仍在逃避,僅僅因為我是個男人。
11.
剛想到這裡,沈禮卻猛地掙脫開侍衛的束縛,強行沖上前抱住了我。
不管不顧地呢喃:“阿榆,你回來了,阿榆,我錯了…”
旁邊的趙景雖然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,卻在看到我痛苦地掙紮時,上前阻攔。
掙紮間,沈禮露出了滿是刻痕的手臂,神情倉皇不安:“阿榆!你看!我把你的傷口,全都還給你!你可以原諒我嗎!”
在侍衛狐疑的目光中,我隻得硬着頭皮回答:“殿下,草民是隻是一介南蠻人,您說這麼快草民聽不懂。”
沈禮聽到我的聲音,一下子頹然地坐了回去,自言自語道:“不對,阿榆說話不是這個聲音。”
其實是那場大火帶來的煙熏壞了我的嗓子,我沉默不語。
沈禮不再掙紮,隻是頹廢地舉起酒杯,自嘲地笑着,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。
“大夫,殿下情況如何?”
我心頭猛地一緊,轉頭看到門外小心翼翼扶着肚子走近的謝雨柔,看到我的面孔,她吃驚了一瞬,便又看向趙景。
趙景拱拱手,解釋道:“殿下是神思不安,多慮少眠,草民開一劑安神湯,或許可行。”
謝雨柔語氣裡難得地帶些客氣道:“那就多謝大夫了。”
我大概能理解,畢竟沈禮還有幾個正當壯年虎視眈眈的兄弟,謝雨柔無非就是擔心沈禮倘若一直瘋癫下去,太子之位不保,想到這裡,我忍不住嘲諷地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