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慢慢轉過身,聲音冷淡,「去請太醫——」
她的聲音卡在喉嚨裡,目光裡驚恐無比,看着渾身鮮血的我說不出話。
太後難以置信地看着我,「你——」
她突然緩緩露出一個笑,「你什麼時候知道的?」
我走到她面前坐下,給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「一個會将河州軍交到女兒手上的母親,對我的期望不會是用絕情蠱綁定男人來照顧我。」
我喝了一口茶。
她面容死寂,「可你之前癡傻是真的。」
我笑笑,「總有一些東西,瘋了都不會忘。」
她冷冷地,「河州軍是你号令的,怎麼,你還真的要做皇帝?可你是女子,世界上哪有女子能做皇帝的。」
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,「孟筠說過一句話,她說,從來如此,便是對的麼?」
我歎氣,「當年如果先帝死後,你有勇氣真的自行稱帝,如今也不會是這樣的局面。」
我看向窗外,
「她敢想,卻不敢做。你敢做,卻不敢說。」
「我雖然恨你,但是也敬佩你。」
我微微一笑,「你瞧,我其實很像你,
也很像孟筠。」
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,
「德妃,
已然被你說動了罷。」
我喃喃自語,
「紅花落進貴人碗,
碾作胭脂點朱砂。」
「先帝何止忌憚我樂家呢,梁家、陳家……」
德妃的父親死得蹊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