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看了多久,護士走到了我身邊。
“先生,你還好嗎?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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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這才發現,随着視頻的逐漸播放,我哭得越來越厲害。
直到護士提醒時我才發現,我哭得渾身顫栗,連握着手機的手都在止不住發顫。
而我居然可恥地發現,直到現在,我居然還愛着溫見鹿。
她不是一件物品,壞了就丢,她也不是普通朋友,不高興了就絕交。
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,是我愛了整整六年的愛人,愛她這件事,在這六年間早已成為我深入骨血的本能。
這六年裡,人人皆道溫見鹿愛我如命,可我又何嘗不是這麼對待她的呢?整整六年的相知相伴,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,我舍不得,我真的舍不得。
想起剛剛在做檢查時聽到的胎心,我狠狠抹了一把眼淚,深深吸了一口氣,想給孩子和溫見鹿最後一個機會。
我撥通了溫見鹿的電話。
“你能回來一趟嗎?我有話想跟你說。”
溫見鹿的聲音有種難以言喻的嘶啞,似乎在隐忍着什麼。
“阿肆,我這邊還有點事,你先讓司機送你回來,有什麼話等你回家再說......”
“唔......”
一聲悶哼響起,電話被挂斷,隻剩下機械的“嘟嘟”聲。
大家都是成年人,我自然知道電話那頭的溫見鹿在做什麼。
愣了半晌後,我擡頭看向身邊等待着的護士。
“沒事了,我現在就走。”
從醫院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,一進家門,溫見鹿就迎了上來。
“自己一個人去哪裡了,也不讓司機跟着......”
話說到一半,溫見鹿注意到了我紅腫的雙眼。
“怎麼了阿肆,眼睛怎麼這麼腫,你哭過嗎?是不是今天陪我去産檢又想起小鹿了?沒事的,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小鹿的外甥女,也算是一種寄托了。”
“對了,你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嗎?”
我細細打量着溫見鹿的眉眼,真好看啊,跟從前一樣好看,眸子中滿是我的倒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