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我，眼睜睜地看着程燕跳下河，卻始終無動于衷。
因為我知道，她不會死。
8
橋下的河水并不深，既不會被砸死，也不會被淹死。
程燕第一時間就被人救了上來。
但氣候寒冷，她全身濕透，整個人無比狼狽，被凍得牙龈打顫，抱着雙臂不停地顫抖。
昔日高傲的孔雀，如今仿佛落魄的烏鴉。
程燕上岸後，抖着身體，哀戚地看着我:“陸時琛，你眼睜睜地看着我跳河卻無動于衷，你真的好狠的心啊……”
我面無表情，隻是漠然道:“都說了讓你别折騰，你這又是何必呢？不管你做什麼，都改變不了我要離婚的決心，從你跟賀瑞陽藕斷絲連開始，就注定了我們這段婚姻終将走向滅亡。
“程燕，别糾纏了，好聚好散吧。”
程燕失魂落魄，怔怔地盯着我，眼神空洞無光。
良久，她回過神來，仿佛徹底絕望一般，讷讷地開口:“好，陸時琛……如你所願，我答應跟你離婚。”
程燕态度的轉變，讓我長舒了一口氣。
本以為将會是一場曠日長久的離婚拉鋸戰，卻沒想到，最後事情發展得無比順利。
程燕跟爽快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。
房子歸我，車子歸程燕，存款一人一半。
一個月後，我們順利拿到了離婚證。
走出民政局時，程燕盯着手裡的離婚證看了許久，倏地出聲喊住我:“時琛，離了婚以後……我們還能做朋友嗎？”
我覺得很可笑。
“程燕，你好像很喜歡跟你的前夫做朋友？可惜，我不是賀瑞陽，也絕不會跟前妻糾纏不休。以後，我們橋歸橋，路歸路，從此再無幹系！”
撂下這句話，我轉身決絕地走了。
從前種種，就在此刻徹底結束吧。
我走後，程燕魂不守舍地愣在原地。看着我離去的背影，她的眼淚仿佛決堤的河壩，汩汩而流。
她終于意識到，她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。
可即便她再悲痛，我也不會再為她回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