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來就不願意活下去,所以才選擇自殺,可上天跟她開了個玩笑,讓她重生了。
她想走一條與前世不同的路。
這一次,她想做自己。
餘歆愛她的媽媽,但也恨她。
回去以後,我被餘歆那一番話徹底震住了,原來餘歆一直是看得最明白的那個人,她在清醒的沉淪。
而我也蒙蔽了十年,才終于看清,或許,我們每個人喜歡的,都是那個為人稱贊的餘歆,而不是真正的餘歆。我甚至自欺欺人,深情的喜歡了她十年,其實我什麼都不是。
第二天,餘歆自殺了,割腕,和上輩子一模一樣。
我趕到時隻看到滿地的鮮血,整個浴缸裡都是血水,漫延出來,流到了地闆上。餘歆面無血色,靜靜的躺在浴缸裡,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。
而我手機裡還留存着她給我發的最後一條消息。
(餘歆)番外
我向她伸出了一隻手,希望她能看到我,「歆歆,我在這,救救我。」
「-幼兒園,沒拿到老師獎勵的小紅花,回到家被竹條打手心,手痛得連拿筆都拿不穩。
小學,數學隻考了九十分,回到家被罰不許吃晚飯;空着肚子做數學題,做錯一道題,打手心一次。
初高中,沒拿到年級第一,不允許去畫室,那是我唯一的愛好,唯一的娛樂放松活動;排名掉一次,就關一次禁閉,家裡那方小小的陽台,成了我的專屬禁閉室。
大學,沒拿到獎學金,綜測分排名低,被扣生活費,不允許談戀愛,不允許十點還在外面玩,所有出格的事都不允許做,做任何事都要和她報備。
晚一步,電話就打了過來,她甚至會守着我的微信步數,看看我一天去做了什麼。
記憶中最深刻的,是十歲那年讓我背的一首詩,王勃的《滕王閣序》,明明是初高才會學到的古詩詞,她卻要求我現在就背下。因為有特别多的生僻字,我一直記不住,被關在陽台一整天,從早上到晚上。
那天的風很大,我穿着一件單薄的小背心在陽台吹了一天,無論我怎麼叫她,怎麼哭,
她都不理。她隻是冷冷的說,「等你什麼時候會背了,
什麼時候再讓你出來。」
那天後,我整整發燒了三天才好。可是好了後,
她開始新一輪的折磨。後來我學乖了,她說什麼,
我都照做,
不敢偷懶任性。
一切我都依照她說的來,
因為她說,「歆歆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