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(第2頁)

我大概猜出了陸淮州出門的原因,約莫是他那位剛回國不久的前任女友被暴雪困在國道,于是打電話給他求助。

而陸淮州雖然知道那是欲擒故縱的把戲,卻無可奈何,認命般落入這種感情陷阱。

等到陸淮州回來時,已然接近清晨時分,窗外天還沒亮,雪季的早晨來得格外晚。

陸淮州輕手輕腳開門,在暖氣氤氲的屋内站了一會,才掀開被子上了床。

他身上已然沒有室外的寒意,虛虛将我攏到懷中,仿佛昨夜從未離開過。

我并沒多問,醒來後依舊如同過去相處的兩千來天一樣,和陸淮州坐在餐桌兩側吃早餐。

我吃蘇打餅幹配冰咖啡,而他吃中餐點心配牛奶。

陸淮州給我遞咖啡說:「降溫了,你總這樣空腹喝冰飲,對胃不太好。」

他這樣的貼心,不厭其煩口頭勸說我注意身體,卻做事極有分寸,僅僅限于友好勸說,點到為止,從來不曾真正冷臉阻止這種不健康行徑。

我笑笑,擡頭和陸淮州對視,說:「也還好,習慣了。」

我近來工作很忙,和陸淮州吃完這一餐飯後,在餐桌邊坐了很久,直到咖啡杯子裡的冰塊都融化掉,才驅車去鄰市和一個供應商談合作。

道路結冰,兩側積雪,即便是路政掃了雪的白天,也依舊輪胎打滑,行駛困難。

我莫名想起昨夜陸淮州驅車到市郊國道,用時卻那樣短。

必然是很心急,所以才能如同超人般做到。

等我回到平市時,暴雪天氣已經結束,和陸淮州又一次坐在家中餐桌兩側,清晨再次喝了一杯冰咖啡。

而後我放下杯子,取出兩份文件,推到陸淮州面前,說:「淮州,這是我讓律師拟好的離婚協議書。」

陸淮州愣了一下,眼光停在文件封面上,過了一會,才問:「什麼意思?」

我聲色平和:「意思就是,要不我們倆,就到這為止吧。」

「咱們當初不是說好的嗎,如果哪天誰想散了,咱們就分開。」我很輕地笑了笑。

陸淮州呼吸有些滞住。

結婚六年,扮演恩愛夫妻太久,以至于我們都差一些忘了,當初不過是為了一場合作,才選擇的家族聯姻。

2

論起我和陸淮州婚前的關系,說得親密一些,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。

不過更确切些講,應當是兒時不那麼熟悉的玩伴。

外界一直說陸總和陸太太感情不錯,偶有不知往事的人也會感慨一句「天造地設」,可惜我和陸淮州并不是年少情窦初開走到攜手婚姻,也不是久久相互暗戀最後相知相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