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兩天人太多,他待在休息區根本看不到陸盛的比賽狀況。
當他今天第一次看到陸盛出手,才徹底明白自己這個學生到底有多麼強悍。
他堅信就憑剛剛那一腳,陸盛至少有沖擊前十的實力。
沒有人能知道到他現在的心情有多激動。
陸盛在他班上的這三年,一直都是個默默無聞,不被任何人關注的末流學生。
其實他姜春華在一中的教師隊伍中,又何嘗不是和陸盛一樣的存在。
永遠帶的都是别人挑剩下資質最差的學生。
被校領導看不起,被其他老師看不起,被自己的老婆孩子看不起。
類似昨天王磊對他的那種羞辱,就是他最為真實的日常寫照,他已經都記不清到底發生過多少次。
他從沒有過任何如同鑽石般閃耀的機會,但他覺得這個學生或許能讓他真正的揚眉吐氣一回。
隻要陸盛這次能拿到一個足夠好的成績,他相信他的人生将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“陸盛你...”
江月如察看過傷者,發現對方雖然已經有蘇醒的趨勢。
隻不過那條胳膊,已然是徹底斷折,之後的考試指定是無法參加了。
之前她看到陸盛踢出的那一腳,分明是帶着某種情緒的。
她本想對陸盛說,請不要将自己遭受過的不幸轉嫁到别人身上。
而她沒有說出口,則是因為想起爺爺總是挂在嘴邊的一句話,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。
武考本來就是一場弱肉強食的殘酷遊戲。
每個加入這場遊戲的人,都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狀況。
隻不過有的人運氣好,有的人運氣壞。
而且今天的考生中,下手比陸盛還要重的人大有人在。
她隻是一個負責救援的志願者,她的工作隻是負責給傷者盡可能提供幫助,沒有任何立場去指責陸盛。
陸盛察覺到江月如欲言又止的注視着他。
那雙純真無瑕的美麗眼眸,一時間讓陸盛都有些失神。
“今天你恐怕需要多辛苦一下了。”
陸盛很快回過神來,他覺得兩人就這麼相互對視,多少有些尴尬,于是鬼使神差的冒出來這麼一句。
“我辛苦是應該的。”
“不過有可能的話,我希望你能給那些比你弱太多的人一個繼續考試的機會。”
“如果你有什麼想要發洩的情緒,盡管可以找那些更抗揍或者更欠揍的人。”
“比如說他,還有他。”
江月如沖着陸盛微微笑了笑,語氣竟是出乎意料的柔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