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話沒說完，但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了意思。
瘋獅卻突然笑了，他艱難地轉動眼珠，看向站在一旁的陸盛。
“古塵...過來...”他的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。
陸盛走到瘋獅身邊，單膝跪地：“陛下。”
“别...叫我陛下...”瘋獅艱難地擡起僅剩的右手，拍了拍陸盛的肩膀，眼中充滿感激。
“多虧...你攻破大陣...否則...我們連...拼命的機...會都沒有....咳咳咳...”
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，但眼神卻異常明亮。
“我...死後...獅心國....就拜托你了...”
“我的妻兒，還望你多加照顧。”
“我的妖丹...也留給你...”
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，震得所有人都呆住了。
“陛下！”夫屠失聲痛哭，“您不能...”
瘋獅用盡最後的力氣瞪了他一眼：“閉嘴！這是...命令！”
他的目光重新回到陸盛身上，嘴角扯出一個微笑：“你有勇有謀...比我...更适合...帶領...他們...”
“夫屠...跟我最久...忠厚沒有心眼...”
說完這句話，都還沒等到陸盛回答。
瘋獅的手突然垂下，眼中的光芒徹底熄滅。
“陛下！！！”
整個戰場響起震天的哭嚎聲。
瘋獅軍的将士們紛紛跪倒在地，不少妖将甚至現出原形，仰天長嘯以示哀悼。
夫屠抱着瘋獅的遺體嚎啕大哭，這個鐵塔般的漢子此刻哭得像個孩子。
伏翼妖帝沉默地站在一旁，猩紅的眼中閃過一絲悲痛。
“安心去吧。”
“你不會白死的。”
他伸手輕輕合上瘋獅的獨眼低聲道。
兩位妖帝先後隕落。
整個戰場都陷入一片悲恸之中。
除了鐵犀銀狼的軍隊，已經夾着尾巴悄然退走。
不管是敵是友，沒有誰還敢舉刀相向。
妖族生命力本就強大。
即便在這種規模戰役中，真正因為在戰場交戰死去的妖族，頂破天也就一兩萬，其餘多數都是傷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