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第1頁)

「我父母死得不明不白,看不見的危險,讓我每天都很惶恐。」

「一夕之間沒了依靠,幾十年的忠仆偷拿庫房的東西去典當,我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因為我要防備他狗急跳牆,呼籲其他人一起背叛我。」

「那陣子,我看誰都覺得對方心裡藏奸,誰也不敢相信。」

「夜裡睡前,常覺得一閉眼就會醒不過來,心裡焦灼便難以安眠,一直到了侯府,方能安穩入睡。」

「所以嫁入侯府,對我而言,再好不過。」

陸長聿眉間松緩,似有些動容:「那你怎麼願意放棄這唾手可得的機會?」

生性多疑的人果然不好打發。

「二哥哥既然已經表明态度,我還死皮賴臉扒着不放,隻會惹人生厭,這和我的目的相悖,我是想融入侯府,可不是來結仇的。」

年紀小,滿心迷茫,隻知道往安全的地方躲,分不清自己真正的需求。

年歲漸長,回頭望去。

終于看明白當時心底的渴求。

我所求不過是一個心安。

還未學會獨立的我,被迫失去住所。

與其說我想嫁給他們,不如說我想獲得老侯爺的庇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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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陸長聿信了沒有。

但他臨走前一改往日作風,溫聲安撫我。

「妹妹隻管把侯府當成自己家,不用擔心外頭的事,祖父已經派人去了連州,早晚能查明真相。」

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。

我收起惶恐不安的神情。

不禁想到:原來他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敏銳,根本沒發現我也重生了。

回到屋裡,我接過初夏端來的茶,問她:「老鐘可有消息?」

她一一回禀:「武館已經選好地方,隻是咱們外來人難免受欺負,高于兩成的價才拿下場地,連州帶來的茶葉倒是挺好賣,但鐘叔隻賣出少許就沒有賣了。」

我滿意道:「物以稀為貴,老鐘做得不錯,剩餘的可以用來走人情。」

想起陸長聿,我到底有點不放心。

「近幾日,你和老鐘來往莫要太頻繁,免得被侯府的人注意到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