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總會在事成以後摸摸她的腦袋,輕聲誇贊:“念念,做得真棒。”
盡管每次他的話和他的吻都是輕淺的,就算他們的感情一向淡淡的。
她也認為那隻是他生性使然。
于是,就算是所有人都說她是舔狗,她也甘之如饴。
七年,整個青春,她一直跟在他身後。
一年前,老爺子病情急轉直下,陸家内部商量讓他結婚沖沖喜。
他找到了她,帶她去領了結婚證。
她以為這麼多年的感情終于修成正果,可是婚後他卻對她若離若離,甚至,她已經能感覺到他對她的厭煩。
“時念,你有在聽我說話嗎?”
似乎是發現了她的走神,他皺眉看向她。
“一定要這樣做嗎?”她問。
他沒有直面回答,而是避而不談,轉而說:“時念,她很可憐。”
“那我呢?”她下意識開口。
他沒有立即回答,深邃的眼底帶着些許不耐。
大約過了三秒,他才再次開口。
“時念,她快死了。”
“或許你不知道,她愛我,但因為我們的婚姻存在,她不想傷害你,我和她從未越軌。”
“我就算是想給她什麼,她也總是拒絕。”
“她很善良,你就讓讓她。”
“時念,不要讓我覺得你很惡毒。”
他的聲音平靜到冰冷,她卻心如刀割。
原來和一個已婚男人搞在一起,說三兩句虛僞的言語,叫做善良。
原來一個妻子不肯讓出自己的丈夫,叫做惡毒。
她看着他這張和多年前一模一樣的臉。
深邃的眉眼,堅挺的鼻子,劍鋒一般的薄唇。
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開始變了呢?
大概是從“她”出現的那一天。
“你确定要離婚?”她最後一次問。
他沒有回答,雙唇緊抿成一條直線。
最後,他薄唇輕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