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又要付護工工資。
他隻好拉下臉去找陸順要，我聽着他在卧室裡打電話，語氣懇求道：「我現在沒有收入，護工的工資也不低，你能不能先平攤一下，緩解我目前的狀況。」
陸順意料之中地拒絕了，估計還說了什麼難聽的話，我聽到陸進咒罵了一句挂了電話。
婆婆聽到了，還埋怨陸進說：
「你怎麼能找你弟借錢呢？你不知道他壓力多大，當大哥的不替弟弟分擔就算了，怎麼還張口。」
陸進笑容苦澀：「我為了照顧你，連工作都丢了，這段日子我找工作都累瘦了，你也看在眼裡，怎麼也不心疼我一下？」
婆婆撇了撇嘴沒有說話。
當晚陸進倚在床頭一夜沒睡。
15
第二天，陸進就将護工辭退了，說反正現在沒工作，不如自己照顧。
婆婆沒有異議，反正被伺候的是她，誰伺候都一樣。
可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了。
陸進沒有之前那麼有耐心，婆婆還想像之前一樣随意吐骨頭在床上，下一秒陸進直接撂碗不喂，任憑婆婆在屋裡怎麼叫，他戴上耳機充耳不聞。
他強制婆婆穿尿不濕，婆婆還想反抗，陸進冷着臉說：「不穿就尿床上，以後就等着長褥瘡早點死！」
她隻要有一句不滿，陸進就回擊她說：
「有本事就叫你寶貝兒子來照顧你啊？你看他會來嗎？你在這裡這麼久，天天說他孝順有本事，小孩又比我兒子懂事成績好，怎麼一次都沒見他們來看你？」
「你偏心到這份上，我喂你一口吃的就不錯了！别在這挑三揀四！」
兒子正放學回來，哈哈大笑道：「堂弟成績可差了！今年都沒考上我們家旁邊的初中，虧得叔叔花了這麼多錢給他補課！」
兒子是走讀，卻不在我們旁邊的初中，小學時因成績好被重點初中錄取走了。
婆婆很快就閉嘴了。
後來有親戚拜訪，婆婆大吐苦水，親戚還沒開口，陸進冷着臉說：「你樂意伺候就搬去你家。」
親戚悻悻地走了。
家裡總算回歸平靜。
過了一段時間，陸進睡前一臉複雜地看着我，其實從我下班到家，他就好幾次欲言又止。
最後他忍不住開口：「手頭上沒錢了，可以給點錢嗎？就是拿來家用，買菜什麼的。」
我點點頭，拿出手機給他轉了三千塊錢，說：「水電物業費都從我卡上劃扣，這是家用，不夠再跟我要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