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銘說不是他的,我瞧着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,就給扔了。”
我頃刻間如墜冰窖,捏着碎片的手直發抖,厲聲質問他:“你扔在哪裡?扔在哪裡了?!”
陳烊見我如此失控,無所謂地說:“不記得了。”
一股邪火沖上腦門,我猛然逼近。
這一刻,我是真的想殺了陳烊!
陸銘伸手想拿走我手上的碎片,我反手在他手背上劃了一道口子,瘋子一樣質問。
“陸銘,為什麼要讓陳烊動我的東西?為什麼?!”
陸銘不顧流血的手背,把我拉到懷裡抱緊,哄小孩那樣拍我後背。
“别哭了源源,不哭,我陪你去找,我陪你……”
7
平安扣是中午扔掉的,應該還有找回的可能性。
陸銘開車把我帶到垃圾站,陪我在垃圾堆裡一遍遍地找。
他是有潔癖的,受不得一點髒亂。
然而此刻,他卻好似忘了那些習慣,一頭紮進垃圾堆,徒手翻找,弄得滿身泥污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,天邊晨光乍現,我們一無所獲。
我疲憊地立在日光下,舉目茫然,滿腦子都是他送我平安扣時的場景。
那天是我生日,他說那是他養父母為他求的,是一對,他戴着一個,另一個要送給以後的媳婦。
他還沒有喜歡的女孩,要我暫時替他保管,隻要平安扣在,他就會永遠保護我。
但他食言了。
平安扣沒能護佑他,天台的風雪帶走了十七歲的他,他再也不能保護我。
我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疼痛,不得已捂着胸口蹲了下來。
秋天的早晨不算冷,我卻渾身發抖。
垃圾站的老夫妻起來了,擔憂地問我:“小夥子,你沒事吧?”
我失魂落魄地搖頭:“我沒事,我隻是丢了很重要的東西。”
奶奶沉默了一會兒,回屋裡取了個盒子出來:“你看看,是這個嗎?”
我猛地擡頭,熟悉的檀木盒映入眼簾,我喜極而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