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烊甩着一封信,滿臉挑釁:“想不到姜源還是個同性戀啊,你說我要是把這封信公布,他的獎學金還能保住嗎?”
我也曾是别人口中的公子哥,無奈父母走得早,自那以後,錢在我的生活裡就變得尤為重要。
品學兼優的學生不被允許學習以外的事,這封沒送出去的信,是枚炸彈。
陸欽冷着臉:“信給我。”
陳烊聳肩:“給你可以,但你得答應我,從此以後别再管姜源。”
陸欽眼角爬上戾氣:“少廢話,你給我,或者我自己拿,你選一個。”
陳烊撇撇嘴:“行,那你自己來拿吧。”
陸欽走過去,陳烊揚手将信往天台外扔。
陸欽下意識去抓,陳烊眼中閃過一抹厲色,擡手推了他一下。
北風呼嘯,卷着信飄揚,陸欽的身體也和那信一樣,飄搖着落出天台。
我猛地閉上眼,不敢去看最後一幕,腦海被陸欽擠得滿滿當當。
他是陸家流落在外的大少爺,被找回後送來我們學校,在一個明媚的午後成了我的英雄。
他從陳烊手裡救下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我,教我反抗,把我納入保護圈。
後來,我們約定好,在他十七歲的最後一天去吃火鍋,等到淩晨慶祝他成年。
放學前,他摸着我的腦袋,笑着說晚上見。
我探手按住桌肚裡的告白信,滿心雀躍地說好。
誰也沒想到,我隻是上個廁所的功夫,信就不見了。
那天以後,我再也找不到他。
婚禮現場滿座嘩然,陳烊驚慌地去擋大屏:“這不是真的!别看了,給我停下來,别拍了——”
一切徒勞。
陳烊當場就被賓客冠上了殺人犯的罪名,口誅筆伐。
他期待的盛世婚禮,成了審判他的無間地獄。
我看着他痛苦扭曲,内心一陣快意。
畫面忽而黑屏,直播被切斷了。
緊接着,02我的手機響起,是陸銘打來的電話,他笃定地說:“是你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