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宴猛地擡起頭。
“沒有,沒打中我。”陳伶感受到陳宴的目光,當即解釋,“他們開槍太慢,被我躲過去了……我沒受傷。”
楚牧雲打量了他一眼,微微點頭,“确實沒受傷。”
“哥,什麼人開槍打你?”陳宴冷聲問。
“是……”
陳伶正想說冰泉街,但看到陳宴那雙閃爍着徹骨寒意的眼眸,猶豫片刻,還是開口,“就是兩個小混混……已經被執法者抓走了。”
他知道陳宴是融合者,也知道那天晚上,陳宴就是在冰泉街大開殺戒……如果他再說出冰泉街三個字,他擔心今晚陳宴連夜再去把那條街屠光。
要知道,現在那條街大概率已經被執法者占領,一旦陳宴再去,很可能會遇見審判官。
聽到這,陳宴的神情才緩和下來,他默默的将破洞的棉大衣抱起,
“……我去給你縫上。”
陳宴的戲袍都是他自己做的,縫補一件衣服對他而言,不算什麼難事。
“他們拿着槍……你是怎麼打赢的?”楚牧雲注視着陳伶的眼睛,似乎要看透他的内心。
“他們拿着槍,但不會用,連打幾槍都打在衣服上了……你問這個做什麼?”
陳伶自然不可能說自己擁有,那涉及到劇院與“觀衆”的存在。
“……沒什麼。”
楚牧雲收回目光,凝視着書本封面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三人吃完晚飯,便各自回屋,夜色籠罩整片天穹,唯有蔚藍的極光無聲浮沉。
陷入睡夢的陳伶,意識早已飄入劇院之中,
死寂昏暗的房間内,
一個身影緩緩走來。
是楚牧雲。
鏡片在極光下反射着蒼白的微光,那雙清冷的眸子注視熟睡的陳伶,眼底浮現出一抹殺意。
他捏着冷月般短刀的右手,緩慢擡起……
然而,他的手剛舉到半空,就頓住了。
他看到一縷月光穿過雲層,恰到好處的透過窗戶,傾灑在他腳下的木地闆上……光影舞動,兩個字符緩緩顯現。
“回去。”
這兩個字符的下方,映射着一張撲克牌。
那是一張灰色的JOKER,一張灰色的。
看到這張牌面的瞬間,楚牧雲瞳孔收縮,他立刻放下手臂,短刀好似遊蛇般鑽入袖中,消失不見。
一朵灰黑的雲層随風而來,遮住朦胧月光,地闆上的那行字符随之消逝,仿佛從未出現一般。
楚牧雲深深的看了眼熟睡的陳伶,轉身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