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就算找到了,他們的臉也都被陳伶刮花,在身體被摔成肉醬的情況下,幾乎不可能确認身份。
很快,執法者那邊又收到消息:
他們在凜冬港附近的一間倉庫,找到了一架空置的K18列車,疑似融合了某種祭器。
這個發現更加作證了陳伶的證詞,篡火者确實是通過襲擊列車,完成換臉……K18列車連接七大區,一輛根本不存在于檔案的列車在起始站載走一區執法者,基本不會引起懷疑。而且篡火者把列車清掃的太幹淨了,根本沒有留下絲毫線索。
至于被調包的有沒有可能是其他區……衆人壓根就沒懷疑過,因為陳伶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撒謊,而且他自己乘坐過列車,且沒有被頂替,就是最好的證據。
“……所以,審問結束了嗎?”陳伶疲憊的揉着眼角,“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?”
“應該快了吧。”守在門口的一位執法者猶豫着回答。
“應該?”
“畢竟是第一次發生這麼嚴重的試煉事故,牽扯太大了……而且群星商會和那位七紋執法官,可都不是好惹的,他們本來是希望自己的衣缽傳承人能去曆練踏上神道,結果都死裡面了……你說,他們能善罷甘休嗎?”
聽到這,陳伶的眉頭越皺越緊,“這跟我有什麼關系?殺他們的是篡火者。”
“可篡火者也死光了啊。”執法者意味深長的說道,“所有人都死了,卻隻有你活了下來……他們想對篡火者複仇,也隻能從你這入手,試圖找到更多線索。”
“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。”
“萬一,你隐瞞了呢?他們這些大家族,總有些手段能讓人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吐出來,甚至能複原你所見到的一切……隻有這樣,他們才安心。
當然,這麼做完之後,一般人不是死了就是瘋了……”
陳伶的心頓時沉了下去。
要是極光城裡的那幫人,真對他用這種手段,那一切不都暴露了嗎?
“他們這不算是動用私刑?執法者不管嗎?”
“算啊,這是極光城明令禁止的……但你說這些執法者,執法官,誰願意跟他們做對?他們要帶你走,誰敢攔?”
陳伶陷入沉默。
此刻,這位執法者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多嘴了,連忙解釋,“兄弟,我就是随口一說啊……這還不一定呢。”
陳伶沒有再接話,他突然想起,剛才反複詢問自己閻喜才與盧玄明死亡細節的那批人,問完之後,臉色都有些陰沉……
一股不妙的預感湧上他的心頭,他關上房門,開始在屋内思索起來,如果真的有人要帶他走,該如何破局?
跑?
外面圍了這麼多執法官,他往哪跑?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一陣低聲交談聲,緊接着,房屋的門戶便被推開。
門外,是一個穿着黑衣的男人,他穿的并非是執法官制式的風衣,而是一種昂貴而保暖的面料,他身後跟着兩位執法者,其中一人便是剛才與陳伶說話的那位,看向陳伶的目光滿是同情。
“執法者陳伶。”為首的男人緩緩開口,“跟我走一趟吧。”
“去哪?”
“極光城。”
陳伶眉頭緊鎖,“你是誰?我為什麼要去極光城?”
“我是誰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……今天你必須跟我走。”男人的目光一凝,一股恐怖的威壓自體内釋放,如海嘯般将陳伶淹沒其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