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砰砰——!
三枚子彈射出,洞穿了蜈蚣頭顱,它原地扭曲蜷縮片刻,一動不動。
陳伶知道有很多人在看着自己,也不好再動用與,好在沒那麼高的辨識度,即便他用出來,這些普通人也未必看得懂,便僅依靠它與瘋狂近身作戰。
陳伶回頭看向那三隻同時沖來的肉雞,身形毫無防禦的向前沖去,鋒利的爪牙與尖喙刺入他的身體,瞬間留下密密麻麻的血洞……将他整個人鎖在原地。
圍觀的寒霜街居民心跳都漏了一拍。
隻見被三隻影子蜈蚣的長足洞穿的陳伶,冷笑一聲,硬扛着傷勢将匕首洞穿一隻蜈蚣的頭顱,反手将槍管塞入另一隻蜈蚣的嘴中扣動扳機,兩具蜈蚣屍體當場倒地。
“幾隻肉雞……也想殺我??”
陳伶徒手抓住那隻刺穿自己的肉雞,一手掐住頭,一手掐住腿,帶來的恐怖力量硬生生将其舉到懸空,然後一點點撕扯拉長……肉雞瘋狂蠕動着,随着陳伶一聲怒吼,還是被手撕成兩半!
腥臭的血液與内髒濺灑大地,渾身是血的陳伶低頭看向手中還剩半截的大雞腿,突然有種忍不住啃一口的沖動……
他咽了口唾沫,忍住了。
他不愛吃生的。
陳伶随手将半截屍體丢在一邊,冷冷的看向僅剩的三隻肉雞,身形一晃便化作血影再度沖出!
濃霧籠罩的街道中,死寂的隻剩下血肉的撕扯聲,所有躲在窗後窺探的居民,此刻胃部都劇烈翻滾,臉色說不出的難看……
“嘔!”
許老闆的老婆終于忍不住起身沖到廁所,當場吐了出來。
陳伶的戰鬥實在是太過血腥,尤其是剛才手撕蜈蚣的一幕,衆人就這麼看着那隻兇惡蜈蚣被撕成兩截,内髒掉了一地……最關鍵的是,陳伶最後還抱着那顆蜈蚣頭在懷中,像是十分陶醉。
陳伶也許是覺得用匕首和槍不得勁,徹底放棄武器,開始徒手屠戮,那染血的黑色風衣在濃霧中翻飛,與此同時,影子蜈蚣的尖銳嘶鳴接連響起。
幾分鐘後,最後一隻蜈蚣也被陳伶拔下頭顱,徹底沒了生機。
“呼……”陳伶緩緩從血泊中站起身,死寂的濃霧中,隻剩下他一人獨自站立。
陳伶目光掃過四周,周圍窗後的居民大驚失色,立刻趴在地上,生怕與這位活閻王對視……陳伶已經解決了這條街上所有的麻煩,那他就變成了這條街上最大的麻煩。
陳伶沿着街道向前走去,隐約的抽泣聲從其中一座樓房廢墟中傳出,
破碎的大門殘片中,隻見一位婦女正抱着孩子,跪在一具被咬的看不清容貌的屍體前,已經哭得梨花帶雨。
陳伶認得這家人,往年過春節的時候,他還帶着陳宴來他們家蹭過糖和橘子。
看到這一幕,陳伶心中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反應,也許是心神被神道影響的緣故,他的共情能力幾乎被完全抹去,即便眼前的這家人曾與自己交好,此刻也像是在看電影或者演出一樣,心中毫無波瀾。
“剛才,那怪物來敲門了?”陳伶問。
婦女愣了一下,拼命點頭。
“你們回應了嗎?”
“……回……回應了。”婦女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,她看向身前那具屍體,“我本來想讓他别出聲……他非要問一句是誰敲門,然後門外那怪物就說找什麼……王?”
“然後呢?”
“然後我們就意識到不對了,就沒再說話,可它最後還是沖進來了,然後就……”婦女的聲音越發哽咽。
“……陳伶長官,我們也被敲門了,不過我們沒應……”就在這時,隔壁的許老闆,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,“我聽說災厄都有自己的領域和殺人方式,那怪物……不會就是根據敲門來殺人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