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他便在楚牧雲的白眼中,推門而出。
陳伶走到路邊,随手攔下一輛黃包車,便徑直往報社的方向趕去。
極光報社的位置離陳伶的住處并不遠,但與其說是運氣好,不如說是楚牧雲的豪宅位置太好了,地處極光城最核心的繁華路段,到哪裡都不算太偏。
但令陳伶意外的是,報社并沒有他想象中的大,一棟坐落在街邊的四層洋樓,就是報社的全部場地。深棕色的磚石表面滿是風與雪的刻痕,狹窄的大門上方,磨損暗淡的字體書寫着“極光報社”四個大字,極具曆史感。
陳伶獨自在門口站了一會,才推門走了進去。
“你是誰?”
剛一進門,報社門口的安保大爺就警惕的打量着陳伶,默默攥住了背後的甩棍。
“我叫林宴,是新來的記者。”陳伶掏出自己的記者證,“今天是第一次上班。”
安保大爺狐疑的看了記者證許久,這才略微放松,“你等等。”
說完,他轉身走到走廊的盡頭,跟人說了幾句之後,一個身影便快步從裡面走了出來。
那是個穿着米白色職業套裝,踩着高跟鞋的女人,留着一頭精幹的短發,看起來十分有氣質,她仔細打量陳伶片刻,
“你就是林宴?”
“是。”
“抱歉,因為平日裡經常有人會來報社鬧事,所以安保措施會嚴格一些。”
“我是馮漫,報社的總編。”她一邊說着,一邊向報社内部走去,“你的情況文仕林已經跟我說過了,跟我來吧,我帶你熟悉一下這裡。”
陳伶見此,當即緊跟對方身後,同時目光好奇的打量四周。
馮漫雖然踩着高跟鞋,但走路的速度卻一點不慢,她穿行在衆多工位之間,緩緩開口:
“極光報社的曆史,可以追溯到三百多年前極光城建立的時候,我們背負着監察與守衛真相的責任而生,曆經數百年的風雪,一路走到今天……直到現在,我們還是極光城内最權威的媒體。”
馮漫一開口,陳伶就有種前世聽老闆宣揚企業文化的熟悉感,
陳伶聽完這句話,覺得有些别扭,推了推眼鏡狀似無意的問道:“背負着監察與守衛真相的職責而生……那現在呢,我們是為什麼而生?”
馮漫的腳步微微一頓。
她深深的看了陳伶一眼,看不出在想什麼,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:
“我知道你想說什麼,既然文仕林甯可賭上自己的職業生涯也要中有幾張面孔閃過惶恐,被陳伶的盡數捕捉,其他人則是一臉懵,似乎根本聽不懂陳伶在說什麼。
陳伶逐個記下那些面孔,以及他們胸口的名牌,就在這時,一行小字在對面的瓷磚上飄起:
陳伶的眼眸瞬間收縮。
自從進入極光城,已經過了幾天的時間,這段時間幾乎沒有大幅度的期待值增長,就算偶爾有小幅度增長,也隻能勉強與期待值的自然下滑抵消,讓他不至于被觀衆篡奪身體。
而最大程度的期待值增長也就是昨晚跟簡長生交手的時候,不過依然沒有超過5,現在突然憑空出現7點觀衆期待值,讓陳伶的心瞬間繃緊!
莫名其妙上漲的期待值,準沒好事,這是陳伶血淋淋的教訓。
陳伶眉頭頓時緊縮,他目光一點點掃過四周,并沒有發現危機的來源,他索性直接轉身,向在屋裡搜尋名單的文仕林走去。
“怎麼樣了?”陳伶壓低聲音問道。
“找到了幾份名單,不過昨天下午進行的手術不少,需要進一步縮小範圍。”文仕林拿着幾份名單,似乎正在認真思索着,“你那裡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