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當時挖開了那層被凍起的血土,下面出現的,将會是什麼?
是陳伶?或是陳宴?
還是……
衆人似乎對紅衣人的身份十分好奇,老管家試着将他的臉與當時在列車上自焚的陳伶的臉對照,卻找不到絲毫的相似之處,他皺眉看着那張陌生的年輕面孔,緩步走上前,沉聲問道:
“你,究竟是誰?”
紅衣人被字鎖在原地,渾身的力量都被調動起來,瘋狂掙紮着想要掙脫書神道的力量,以至于整個人都在微不可察的顫抖……
他緩緩擡起那雙被血色浸染的眼眸,注視老管家許久,慘慘一笑,
“是啊……”
“我……究竟是誰?”
“他是誰重要嗎?”
閻喜壽瞪着紅衣人,似乎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剝。
“他敢來追查器官交易的事情,就是自尋死路,甚至還要挾我,讓我交出交易記錄……不管他是誰,今天他都必須死!”
“放心,他今天必死無疑。”紙偶師緩緩開口,“他的伎倆,我已經基本摸透了,今天有我和蒲術在,他就算插上翅膀也逃不走。”
“你就不好奇,他和那個闖入極光城,在衆目睽睽下自焚的執法官陳伶,有什麼關系嗎?”
聽到這,閻喜壽臉上的殺意消退些許,他看着被封鎖在原地的紅衣人,沉聲道: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剛才我已經把碎魂珠啟動了,不如就趁這個機會,看看他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。”
紙偶師一邊說着,一邊擡頭看向不遠處,隻見一具紙人捧着一顆東西,緩緩走來……那是一顆好似水晶球般的灰色物質,大概頭顱大小,一顆顆白色的流星在灰水晶内錯亂飛舞,若是仔細望去,便能發現那其實是一張張掙紮痛苦的靈魂面孔。
紅衣人的目光落在那隻灰水晶上,眼眸微微眯起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“碎魂搜證?”老管家點點頭,“也好,要是他的靈魂不夠結實,被碾成碎渣,也省的我們再動手了……”
紙偶師走到紅衣人的身前,指尖在灰水晶的表面輕輕一抹,留下一道微不可查的裂痕,與此同時,灰水晶内密密麻麻的掙紮面孔都像是瘋了般,向着那道裂口處擠去,就像是拼了命的想逃脫囚籠的魚群。
随着紙偶師指尖擡起,其中一張面孔被他釋放出來,像是淡淡的白煙被他纏繞在掌間,他另一隻手在灰水晶表面再度一抹,那微不可察的裂痕便自動修複,恢複如初。
“目前碎魂搜證的最高記錄,是那個姓簡的小子,他的靈魂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,竟然能硬生生挺過四輪……”
紙偶師緩緩擡起手掌,那隻萦繞着白煙的手,停頓在紅衣人的頭頂上方。
“至于你……你又能撐過幾次?”
砰——!
話音落下,紙偶師的手閃電般落在紅衣人的頭上,那萦繞的白煙頓時化作一張猙獰的面孔,瘋狂的鑽入他的腦海!
随着面孔的消失,一縷白色的煙氣開始在紅衣人頭顱的周圍蔓延,無數的光影在這煙氣中閃爍,就像是接觸不良的電視屏幕,正在一點點尋找着畫面。
紙偶師,黑衣蒲術,閻喜壽,老管家等人見此,都聚精會神的注視着那團白煙,空氣陷入一片死寂。
一秒,兩秒,三秒……
時間緩緩流逝,那團煙氣中卻始終沒有出現畫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