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拍下了那輛車進入極光基地的照片,也拍下了車牌,果然,那輛也是隸屬于執法者體系的車……”
“這是蹲點的第二十三天,我又蹲到了一輛同樣運輸三硝基甲苯的貨車,他們究竟要往極光基地送多少這東西?根據我的測算,極光基地裡現在的炸藥當量,足以将小半個極光城都炸上天!”
“這次我早有準備,我在極光基地的關卡周圍提前放了與筆記本,它們不負我所望,完整的記錄下了運輸司機與關卡處執法官的對話……裡面沒有太多有價值的東西,隻有四個字,最為關鍵……‘救贖之手’。”
“……”
這份手稿到這裡,就徹底結束了,最後的“救贖之手”四個字被着重加粗,就像是有人坐在桌前疑惑的不停用筆加深這四個字,努力思索着什麼。
“執法者在往極光基地運輸大當量的炸藥?”陳伶眉頭緊皺,“這就是‘救贖之手’?他們究竟想做什麼?”
剩下的事情,陳伶基本已經清楚了……文仕林暗中調查的事情最終還是暴露,包括照片,爆炸殘骸,還有車牌在内的所有證據都被阿誠偷走,轉交給執法者,也隻有這份手抄稿被留了下來,但這樣一張隻有猜測與記錄,沒有證據的文稿根本就不具備新聞的特征,就算說出去估計也沒幾個人能信。
不過話說回來,文仕林在新聞調查這方面,真是夠有耐心的……連續深夜蹲守二十三天?正常人誰有這個閑工夫。
陳伶将這些手稿收起,徑直向屋外走去。
夜色中的院落一如既往的安靜,
纏滿繃帶的簡長生死屍般躺在屋裡,一動不動;楚牧雲則坐在池塘邊的石塊上,看着水面那一抹波光粼粼的月光,若有所思。
“你在看什麼?”陳伶走到他身旁問道。
“看消息。”
“消息?”
“灰王剛才來信了。”楚牧雲指了指水面的月光,“不過,現在已經走了……”
陳伶詫異的看了眼月光倒影,又擡頭看了眼天上懸挂的明月,忍不住感慨,“這位灰王的手段真是神奇……他說了什麼?”
“他讓我把那個簡長生吸納進黃昏社。”
“啊?”
陳伶愣了一下,但想到之前在莊園時對方曾變化成神秘的兵神道強者,跟紅紙怪物打的有來有回,突然又覺得灰王的決定在情理之中……把簡長生吸納進黃昏社,不就又多了個跟自己一樣的‘怪物’?黃昏社似乎很喜歡吸納這種奇奇怪怪的人進來,包括自己。
“嗯……也很正常。”
楚牧雲聳了聳肩,從石頭邊站起,徑直往屋裡走去。
“走吧,去把那倒黴小子喊起來……他估計也不會想到,自己隻是睡了一覺,醒來就有編制了。”楚牧雲頓了頓,“當然,這編制跟閻王的請帖也沒什麼區别……”
楚牧雲徑直走到房間,昏睡中的簡長生似乎并未察覺到他們兩人的靠近,依舊在發出輕微的鼾聲……楚牧雲見此,不緊不慢的擡起一根手指,戳向簡長生的一處傷口。
“啊啊啊!!!”
簡長生慘叫着從床上蹦起來。
“你這黑心醫生!你究竟要折磨老子到什麼時候?!”簡長生怒了,他瞪大眼睛喊道,“不是你說我可以睡一會嗎?現在又來戳我脊梁骨是什麼意思??!”
他看到楚牧雲跟陳伶站在一起,突然愣了一下,随後狐疑的開口,
“你們……認識?”
陳伶笑而不語。
楚牧雲面無表情的看着他,緩緩開口:
“簡長生,我代表黃昏社,恭喜你通過考核……不過,你似乎并不打算珍惜這次的機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