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已經休庭,衆人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,對面旁聽席的普通民衆紛紛站起身,指着被告席上的韓蒙怒罵。
混亂的法庭之間,那穿着黑色囚犯,一言不發的身影,已然成為千夫所指;
“放你娘的屁!誰敢說韓蒙長官是罪犯!老子第一個不答應!!”休庭之後,趙乙明顯放開了,他帶着一衆三區幸存者開始與對面對罵,場面一度混亂無比!
在這瘋狂的喧鬧與混亂聲中,披着棕色大衣的陳伶沉默站起身,往法庭之外走去。
“你去哪?”文仕林不解的問道。
陳伶沒有回答。
大衣的衣角随風輕擺,他在這千夫所指中孤獨的逆流而上,與站在被告席上的身影背對背,沉默獨行……
一道寒風拂過法庭的大門,那隻看似斯文的半框眼鏡之後,飽含殺意的怒火森然閃爍;
“瘋了,真是瘋了!”
“方立昌這家夥是怎麼了?不是說這次判決結果都定好了嗎?怎麼突然跳出來又指控那個韓蒙一堆罪名??”
“他當了八年的檢察官,雖然也不是完全沒出過差錯,但這次的事情實在太離譜了……這是擺明了要跟孤淵長官對着幹啊,他是腦子被驢踢了嗎?!”
“你們剛才感受到孤淵長官散發出的氣息了嗎?我差點以為我要在審判台上被碾碎了……”
“孤淵長官做事一向沉穩低調,看來這次是動了真怒了。”
“不過話說回來,那個辯護律師突然反水我也是沒想到的……不是說有一封檀心副總長給的書信嗎?他為什麼不拿出來?”
“你還看不明白嗎?這次的事情是有人在背後給審判庭上眼藥……不,應該說是給整個執法體系上眼藥,純純的惡心人啊。”
“……”
陪審團與一衆執法官從法庭的後門出來,熱切的讨論着剛才發生的一切,衆人剛走過轉角,一個披着黑色風衣的老人就安靜的站在他們面前。
看到那人的瞬間,衆人立刻閉上嘴巴,目光都有些閃躲。
孤淵淡淡的掃了衆人一眼,
“方立昌呢?”
“不知道……一休庭他就不見了。”衆人對視一眼,茫然開口,“估計是太害怕您,所以提前逃走躲起來了……那幾個支持他的執法官也是,根本沒看到人。”
孤淵冷笑一聲,“有膽量背叛,卻沒膽量見我……還以為這個方立昌突然改了性子,現在看來,我還是高估他了。”
“長官,這下怎麼辦啊?”
“是啊,他們那幾盆髒水潑的太惡心了,等媒體輿論一發酵,兩天後的庭審壓力就更大了……要不,我們提前派人去把那幾個記者給……”
一位執法官伸出雙手,做了個捆綁的手勢。
“我們是執法官,不是土匪。”孤淵沉聲開口,“要是真去做這種事,一旦被對方抓住把柄,整個審判庭都得身敗名裂。”
“那……那還有什麼辦法?”
孤淵那雙蒼老的眼眸中,一縷縷微光閃爍,片刻後緩緩開口:
“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,其他的不用管……我倒要看看,他們還能有什麼花樣。”
……
法庭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