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您怎麼了?”
“沒什麼……就是突然覺得嘴裡有東西。”方立昌轉過身,神情有些不适的開口,“你幫我看看。”
丁老漢将臉湊到方立昌的嘴前,勉強借着昏暗月光看向其中,
随着嘴巴不斷蠕動,有什麼東西粘在猩紅的舌尖之上,像蛇一樣突然伸了出來……
那是一張。
看到這張撲克牌的瞬間,丁老漢隻覺得一道雷鳴在腦海中轟然作響,他僵硬而錯愕的緩緩擡頭,
蒼白的月光下,“方立昌”的臉上逐漸勾起一抹誇張而詭異的笑容:
“猜猜……我是誰?”
“啊……啊啊啊啊啊啊!!!!”
丁老漢尖叫到幾乎失聲,他臉上再也沒有絲毫血色,這一刻他有種腦髓都被吓到沸騰翻湧的錯覺……他最後的理智被一個笑容徹底擊穿。
丁老漢艱難邁開哆嗦的雙腿,掉頭就往遠處狂奔,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,腦海中唯一的想法,就是盡可能的遠離那個怪物!
随着丁老漢的遠去,一條無形的蟒蛇,從“方立昌”的身上滑落,靈活而敏捷的攀上丁老漢的脖頸,貪婪的吮吸起來。
蒼白月光下,陳伶摘下舌尖的,輕輕一晃就将其變回口香糖的模樣,重新塞入嘴中,悠然閑适的嚼動。
“奔跑吧,恐懼吧……代入屬于你的角色。”
“我們有足夠的時間……一起完成這場表演。”
陳伶雙手插在兜中,嚼着口香糖,不緊不慢的繼續向丁老漢離去的方向追去。
“什麼?人都失蹤了??”
私人别墅内,閻晌錯愕的瞪大眼睛。
檢察官方立昌站在他的面前,微微低着頭,臉色十分陰郁……
“我花重金聘請的十位記者,好不容易策反了辯護律師,還有千方百計才找到的唯一一個證人……你跟我說,他們就在你的眼皮底下失蹤了??”
閻晌氣的身體都在發抖,他用力将茶杯擲在桌上,“方立昌!你怎麼辦的事?!”
方立昌張了張嘴,苦澀開口:
“是那個……當時我追着他出去,繞了周圍一圈都沒找到他的蹤迹,等我盡快趕回去的時候,大廳裡已經空了……所有新聞草稿都被燒光,滿地都是血和撲克牌,一定是那個把他們帶走了!”
一旁的眯眼男臉色也十分難看,沉聲應道,“會長,這次我們可能真的得罪黃昏社了……從某種意義上說,這可比得罪執法官還要嚴重。”
閻晌的拳頭逐漸攥緊,骨節都開始發白,許久之後又緩緩松開……
“黃昏社……怎麼就這麼巧?”
閻晌到底是經商多年,心性早已經曆磨煉,他沒有頭腦發熱的去報複黃昏社,因為他行走各個界域的這些年,對于黃昏社的了解十分深刻,哪怕極光城是他的主場,去招惹那群瘋子也是絕對的找死行為。
所以,閻晌到頭來隻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,他冷冷的看着方立昌:
“其他的我不想管,我隻想知道,明天的法庭判決,你有多少把握?”
方立昌沉思片刻,“那幾個記者倒是無所謂,沒了還可以再找,辯護律師我也讓他提前把檀心的信件燒毀,所以他們關鍵的翻盤證據也沒了……唯一麻煩的,就是那個丁老漢。
沒了丁老漢,想治韓蒙‘征收保護費’和‘地下交易’的罪就有些麻煩,不過就憑‘黑桃6’這一道罪名,其實就足以讓韓蒙執行死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