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選項要比一味的退守求穩,更符合陳伶的心意,而且……
這裡,似乎就是個不錯的“舞台”?
“要在沒法動用任何技能的情況下,盡可能的完成精彩的演出,最大限度的提升期待值。”
陳伶一邊思索着,一邊跨過孫主管的屍體,在他的辦公桌前坐下,取出紙筆開始寫畫起來,像是回到大災變前的劇院中,認真的編寫全新的劇目,
“這可不容易啊……不過……”
陳伶像是想到了什麼,目光落在一旁的孫主管屍體,與滿櫃的照片信件上,
他的眼眸微微眯起,
“不過,也不是沒有發揮的空間。”
……
幾分鐘後,陳伶推開了辦公室的房門。
他依舊穿着那件大紅戲袍,臉上帶着黑色面紗,剛走出門,便看到隔壁的房間中,一位少女踉踉跄跄的從中走出,臉色似乎有些發白。
陳伶轉頭看向她,她也看向陳伶,兩人目光相碰的瞬間,少女像是受驚的兔子般低下頭,雙唇微微抿起。
淩亂的鬓發擋住她蒼白的臉,朦胧的像是江南的細雨,她一隻手整理着淩亂的衣衫,另一隻手扶着牆,一步步艱難的向樓道盡頭走去……
可還未等她走到樓梯口,身後的又一間辦公室門打開,一個體态臃腫的身影從中走出。
“柳輕煙,你是叫柳輕煙嗎?”
“我……嗯。”
“媽的,老子等你半天了,跟我在這磨磨蹭蹭幹嘛?還有三分鐘初試就要開始了知不知道??”
一邊說着,那身影罵罵咧咧的從房中走出,一把攥住少女的纖細的手腕,便像是拖物品一樣往自己的房間拖去。
“不是……我,我真的已經……我求求你……要不你等初試結束……”
在那胖子的呵斥下,少女默默地低下頭去,雙眸已經通紅,她被拖着進入房間,一隻手下意識的抓住門框,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……
“等什麼等,三分鐘夠了!你還想不想過初試了??”
聽到這句話,少女的身體微微一震,眼眸中閃過痛苦與掙紮,抓住門框的手指最終還是松開,瘦弱的身體被一隻手直接拖入房中。
砰——!
随着房門重重關閉,走廊陷入一片死寂。
昏暗的光從道路盡頭的小窗撒入,卻沒能照亮這長廊分毫,少女蹒跚的腳印留在黑暗的瓷磚地面上,像是她不甘而絕望的人生。
陳伶沉默了。
他披着大紅戲袍,站在沉寂的長廊中,黑紗下的面孔看不出有什麼表情。
共情能力被壓抑的他,對這一幕其實沒有太大的感覺,而且他也不會多管閑事,畢竟那是人家自己的選擇……現在若是有人憑着一腔正義熱血跳出來阻止,或許反而會毀了少女的一生,對陳伶而言,做個“觀衆”便足夠了。
陳伶沿着長廊前行,下到一樓之後,人明顯忙碌了起來。
“初試開始了,評委都到齊了嗎?”
“還沒呢,孫主管和周主管都沒到,還有幾個參加初試的人也還沒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