狹窄昏暗的地下酒館中,刺鼻的煙味缭繞輕旋。
老舊的吧台之後,霓虹燈管散發的鮮豔光亮,将酒館内映照着如夢如幻,一個個身影坐在沙發,或是吧台前的椅子上,冰塊與酒液在杯壁内碰撞。
“聽說……這次發懸賞的,是‘獵人’?”
“‘獵人’?哪個‘獵人’?”
“你不知道嗎?就是傳聞中在金三角,一人一槍屠殺百人雇傭兵團隊,血洗當地最大人口販賣組織的那個‘獵人’……據說當時對方連武裝坦克和火箭筒小隊都出動了,結果還是被硬生生反殺。”
“是他?!是那個金三角的‘獵人’?真的假的?”
“‘獵人’的實力,在全球殺手中都能排的上前十了吧?不……前五也有可能。”
“那位親自下的懸賞?”
“他究竟要殺什麼人?自己不出手,還給我們發懸賞?”
“他現在好像是被京南市的警察拖住了,怕目标逃跑,所以讓我們過來幫忙……算算時間,他應該也快到了?”
“……”
隐蔽的地下酒館内,十幾道身影正在交談着,一位瘦削的酒保安靜的站在吧台後,輕輕擦拭着手中的酒杯,目光時不時瞥向牆角的鐘擺。
哐當——
一陣沉悶聲響從旁傳來,那是厚重金屬門在鐵鏽中打開的聲音,酒館内瞬間陷入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裡,酒保也緩緩眯起眼睛,停下了手中的動作。
鞋底踩在老舊木闆上,發出刺耳的吱嘎聲響,昏暗的霓虹微光中,一個身影背着獵槍,帶着滿身的鮮血與血塊碎片,從黑暗中緩步走來。
,聶雨。
他在衆人面前站定,犀利的目光鎖定吧台後的酒保,低沉開口:
“蘇知微,在哪裡?”
酒館内無人應答。
這十餘位來自天南地北的殺手,呼吸都不自覺的粗重起來,不僅是因為聶雨身上不知殺了多少人的血腥味,更是因為那雙漠然而極具壓迫感的眼眸,就像是行走在荒野中的狼王,渾身浴血,殺氣森然。
不知過了多久,吧台後的酒保才緩緩開口: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聽到這個回答,聶雨的眼眸不自覺眯起,他背着獵槍,在一陣地闆吱嘎聲中走到吧台前,沉聲開口:
“秃鹫,我讓你派去盯着她的人呢?”
酒保沒有說話,沉默的打開手機,一條新聞彈出在聶雨的眼前。
“今天下午三點,樓江高速路上發生特大交通事故,一輛電車與油車高速相撞,同時引燃跌下高速,無人生還;另一輛汽車車身完全破碎,疑似發生極強撞擊,導緻車内兩人被碾壓緻死;
第三輛汽車停靠在路邊,打着雙閃的汽車中,發現兩具被槍殺的男性屍體……
具警方調查,該路段上所有監控同時損壞,并未找到案發時錄像,目前正在努力還原現場的過程中……
與此同時警方透露,這次受害者中絕大多數都是受到通緝的逃犯,因此不排除仇殺的可能性……前方記者将持續為您報道……”
随着秃鹫按下鎖屏,漆黑的屏幕上隻餘下聶雨冷漠的面孔,他的眉頭已然緊緊擰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