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炸藥?”黃簌月一愣,“您要那東西幹什麼?”
陳伶的嘴角微微上揚,
“既然是去給穆春生祝壽,總不能空手去……再怎麼說,也得準備點禮物吧?”
……
壽宴當天。
蒙蒙細雨從灰白的天空飄落,對紅塵界域而言,雨季似乎才是這裡的主旋律,當朦胧水汽從地面升起,細柳與桃花的色彩仿佛在空中暈染開,如夢如幻。
大世界歌舞廳的霓虹燈牌,在細密雨簾中無聲閃爍。二樓貴賓室的窗口,西裝革履的李若宏對着鏡子整理一下領帶,看着眼前頗有氣質的自己,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。
“這一次,看我迷不死那幾個小妞?”
就在他喃喃自語之際,歌舞廳經理輕輕敲門,恭敬道:“宏哥,您的車準備好了,按您的吩咐,停在後門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李若宏低頭看了眼腕表,将桌上放在袋中的禮盒拎起,徑直往門外走去。
他的身形穿過二樓的走廊,餘光看向樓下大堂,今天的歌舞廳的客人格外的多,雖然還比不上出事前的座無虛席,但跟前幾天相比已經很不錯,這讓李若宏本就不錯的心情,越發愉悅。
李若宏徑直走到001包廂的門口,左右環顧無人之後,便擡手在門上輕敲三聲。
短暫的沉寂後,這座不知多久不曾開過的包廂,終于從裡面緩緩打開,兩個穿着黑色保镖制服,樣貌冷峻的男人,正站在昏暗的燈光下,眼眸中犀利光芒微微閃爍。
“車已經準備好了。”李若宏微笑道,“二位,跟我來吧。”
二人對視一眼,平靜的點頭。
李若宏帶着二人,一步步走下樓梯,刻意避開了人多的大堂,從後廚小路徑直向歌舞廳的後門走去。
随着李若宏推開後門,一輛黑色的汽車正停在後門口,似乎已經等候多時。
“呼……終于出來了。”其中一位“保镖”閉上眼睛,感受着雨滴打在臉上的清冷,深深的吸了口氣,像是在懷念這自然而新鮮的空氣。
“先上車吧。”另一人淡淡開口,“如果一切順利,以後我們每天都能生活在這種環境裡。”
三人陸續上車,随着車輛啟動發出嗡鳴,便披着雨幕緩緩消失在街道的盡頭。
幾乎在三人遠去的同時,後廚内的一位廚師默默的走到無人拐角,按下藏在衣服裡的對講機:
“他們動身了。”
驚鴻樓。
孔寶生蹲在戲樓大門的門檻上,手旁是一隻老式木箱,此刻正單手托着下巴,看着街上淅淅瀝瀝的小雨,怔怔出神。
今天的孔寶生,換上了一件嶄新的白色襯衣,外面套着精緻的黑色馬甲,這是昨天陳伶特地帶他去買的,孔寶生也是第一次穿這種正式的衣服,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,甚至現在屁股下面還墊着一張報紙,防止門檻上的灰塵弄髒褲子。
“小孩,今天怎麼穿的這麼人模狗樣?”門口的一位“門神”見此,冷笑着問道。
“我可能是人模,但你倆是真的狗樣。”這幾天,孔寶生對這兩個讨厭“門神”的膽子也大了起來,瞪着眼睛回怼過去,随後傲然說道,
“今天我們先生要去參加北鬥财團的壽宴,我作為助理,是要跟着一起去的!”
“北鬥财團壽宴?”
二人愣了一下,随後哈哈笑道,“得了吧,一個小破樓的戲子,還想去給穆董事長祝壽?你知不知道拿到請帖去壽宴的都是什麼層次的人?你怕是還沒睡醒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