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春生渾濁的雙眸中,閃爍着激動的光芒,這個條件對他而言誘惑太大了,哪怕沒有“永生”,他也願意犧牲現有的一切來恢複健康,他沒怎麼猶豫便重重點頭:
“好,如果你們真能做到,無極界域,就是我們北鬥财團絕對的盟友!”
斐迦與六爪的嘴角微微上揚,似乎對眼下的形勢很滿意,六爪再度開口:
“不過,有一件事情要先告訴你……要給你治病,就需要獻祭一副與你最為契合的年輕肉體,我記得你應該有一個兒子,對嗎?”
穆春生愣住了,
“一定要是兒子嗎……我還有個外甥,他可以嗎?”
“不行,一定要是你的親骨肉,隻有這樣,我們才能保證你生長出健康的血肉。”
穆春生沉默了。
一旁的重七,眉頭也不自覺的皺起,他看着那位沉默坐在輪椅上的老人,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。
“當然,如果你不願意獻祭自己的親兒子,那這事就當我們沒說……”
“不。”
斐迦話音未落,穆春生便沉聲打斷了他。
穆春生深吸一口氣,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決然,他轉頭看向重七,聲音低沉好似來自深淵:
“……去把浩文喊進來。”
“這個穆春生,心确實是狠啊……”
會場中,披着大紅戲袍的陳伶竊聽着辦公室内發生的一切,忍不住感慨。
關于穆春生的兒子,陳伶有點印象,那是個氣質平和儒雅的年輕人,跟李若宏完全是兩個極端,陳伶每次見他,他都是安靜的站在穆春生身後,替他推輪椅,擦汗,打下手,從來沒有絲毫的怨言。
從身份上,他是北鬥财團的太子爺,但報紙上也極少看到他的身影,更沒有那些纨绔奢靡的花邊新聞……在陳伶印象中,他更是一位沉默的孝子,在穆春生的身後充當着拐杖的角色。
而現在,穆春生僅猶豫了兩秒,便要了他的性命,親手獻祭自己的骨肉,換一副健康的身軀。
算算時間,李若宏那邊也快到了……
……
“快!讓我進去!!”
李若宏沖到豪華私宅的門口,無視門口的兩位安保,便拼了命的往裡狂奔。
此刻重七正在穆春生的辦公室,門口雖然也有安保,但還是沒攔住發了瘋的李若宏,由于對方的身份,也沒法動強,隻能幾人追着他一起往屋中狂奔。
“若宏少爺!你不能上去!”
“穆董事長正在會客,不讓任何人打擾!”
“媽的!你們不讓我過去,大家夥都得死!!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啊艹!”李若宏徹底急眼了,根本不管什麼規矩,憑着一顆腦袋硬是莽過樓梯,直沖到穆春生辦公室的門口。
他雙手在門上用了一推,同時大喊:
“舅舅!外面出大事了!!我們已經被……”
李若宏話音未落,看到眼前的景象,突然愣在原地。
昏暗的辦公室内,觸目驚心的猩紅鋪滿瓷磚,渾身是血的穆浩文正躺在由鮮血繪制的詭異陣法中央,腦袋已經被劈成兩半。血泊暈染的輪椅之上,一張好似被縫合而起的蒼老面孔,正沉默的俯瞰着腳下屍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