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伶:……
“那他們什麼時候能醒?”
“不好說,隻能看他們各自的透支情況了……我是希望他們盡快醒的。”
陳伶聳了聳肩,如實說道。
姚清雖然心中焦急,但也沒有辦法,隻能在陳伶身邊幹坐着,眼巴巴的看着這片破爛的博物館廢墟,不斷的唉聲歎氣……
半個小時,一個小時,兩個小時……
姚清來來回回的看了三人好幾遍,還是沒有醒轉的迹象,無奈之下,索性直接走到廢墟中翻找起來。
幹等也是等,不如趁這時候從廢墟裡救幾件藏品出來,這些被埋在下面的東西有不少都是前輩遺作,價值暫且不論,對他與肖春萍而言也有極為重要的意義。
姚清搬起一塊又一塊的石頭,雙手滿是灰塵,偶爾也能從下面掏出幾幅繡圖,雖然裱在周圍的框與玻璃都碎了,但柔軟的繡圖本身并沒有受到太多破壞,隻是沾滿了灰塵。
姚清拂去這些繡圖上面的灰塵,眼眸中滿是心痛,将它們從細雨中帶回屋檐下,小心翼翼的撫平,最後用一塊石頭壓住,防止被風吹跑。
陳伶将這一幕看在眼裡,并未多言,隻是靜靜的像是一尊雕塑。
不知過了多久,一聲輕咦從廢墟中傳來。
隻見姚清拿着一隻被砸碎的相框,疑惑的從遠處走來,同時雙手将外面破爛的框子拆下,将其中的照片抽出。
“奇怪……這個照片之前是放在哪的?”
“什麼照片?”
“好像是奶奶跟人拍的照片……旁邊這人,我好像沒怎麼見過?”
一邊說着,姚清一邊将照片随手遞給陳伶,後者随意的瞥了一眼,突然愣在原地。
照片上,是肖春萍和一個年輕人的合影,看背景像是在廣東那邊的某個老街上,身後的霓虹燈牌都是繁體的特色小吃。
與肖春萍合影的年輕人,穿着一身紅色的演出服,上面點綴着彩線與珠片,袖口還繡着一條威武的東方龍……他左手捧着一顆鮮豔的醒獅頭套,右手沖着鏡頭比了個“耶”,正咧嘴笑着,鼻梁上戴着一副小圓鏡框的墨鏡,給人一種略帶痞氣的潇灑感。
“醒獅?”陳伶疑惑的将照片翻到背面,一行日期印入他的眼簾:
這就是那個戲神道的少年?
陳伶記得之前肖春萍跟他說過,幾年前遇到過一位跟自己一樣同屬戲神道的年輕人,說是去國外發揚醒獅文化去了,而且還會踩着雲朵飛上天,應該是自己悟出了。
從裝扮上看,這人大概率就是肖春萍口中的那人,兩人相遇的時間是在兩年前,光看面相,現在他應該跟自己差不多大。
“他應該是你奶奶的朋友……你沒見過嗎?”
“奶奶的朋友多了去了,我哪能都見過。”姚清無奈聳肩,“前兩年,奶奶好像确實去過一次佛山,參加什麼非遺什麼會來着……應該是那時候拍的?”
“那就是了。”
陳伶點點頭,便将照片還給姚清,這人現在離他太遙遠了,估計很難再有什麼交集。
姚清雖然不懂,但還是默默的将照片收好,繼續在廢墟裡翻找起來。
越來越多的繡圖被姚清刨出,擺在屋檐之下,不知過了多久,天空中墜落的雨滴終于逐漸停止,灰蒙的雲層籠罩在上空,隻留下滿地的潮濕。
一陣輕微的窸窣聲從後方傳來。
正在忙碌的姚清先是一愣,随後猛地看向屋中的三張病床,立刻邁步向那裡趕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