盜取“頭顱”?
目前為止,陳伶見過最精準的“盜物”,就是白銀之王随手掏走心髒,然後将心髒歸還原位……白也雖然也能做到掏器官,但想塞回去就困難無比。
而眼前這個赤同,竟然能夠直接憑空盜走他的“頭顱”,要知道,頭與身體的連接極為複雜,骨骼,血管,皮肉,筋脈……從操作上來講,這可比盜取内髒困難太多!
最關鍵的是,陳伶的頭顱被盜走後,居然還能保持身體機能,還能進行思考……
這已經超出了尋常“盜物”的範疇,大概率是赤同踏上的路徑的特性……就和白也擅長盜竊記憶一樣,赤同的路徑,應該就是一種極為特殊的“盜物”。
陳伶掃了眼這行文字,繼續控制劇本向上追溯。
八秒的劇本,回溯到這裡便戛然而止。
随着劇情的回溯,陳伶的頭顱也變回到自己的身體,他看着眼前的一行行劇本,雙眸微微眯起……
“果然……”
短短的幾行文字,卻蘊含着大量的信息,現在看來白銀之王并沒有真正離開,而是由明轉暗,在另一個地方時刻關注着這裡。
而且,他還盜走了自己的“疑惑”……是關于哪方面的疑惑?
陳伶再回憶了一番,在這八秒之前,他應該正在與天槐聊天,而且聊到了他的弟弟,槐氓……不,槐溫?
一縷疑惑重新從陳伶的心頭升起。
他的眼眸驟然明亮!
是了!自己記憶中的槐氓與天槐記憶中的槐溫,絕對不是單純的信息差,而是白銀之王用某種辦法,篡改了天槐的記憶……否則白銀之王根本沒必要出手偷走自己的“疑惑”!
白銀之王的這個舉動,落在陳伶眼中,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,擺明了與他有關。
現在的陳伶已經沒有“疑惑”,他笃定這一切與白銀之王有關,現在他隐約覺得,自己很快就要揭開五位裁決代行人背叛人類界域的真正原因了。
“但就算是白也前輩,也隻能偷盜記憶,無法做到用一段新的記憶進行替代……這是八階或者九階的新能力?
白銀之王身為盜神道魁首,究竟是哪一條路徑?為什麼可以使用這麼多不同的盜神道路徑能力?”
陳伶皺眉沉思許久,也沒想到答案……他也沒時間繼續想這個。
現在,他面臨的是另一個困境。
白銀之王表面離開教堂,實則在暗中觀察一切,說明赤同的挑釁絕對與白銀之王脫不了幹系……有很大的可能,赤同盜走自己的“頭顱”,就是白銀之王用來試探自己的手段。
如果白銀之王留在會場,赤同這麼挑釁自己,他肯定得有所反應,所以索性選擇離開,讓赤同的發揮能夠不受限制。
他想看看,自己面對赤同的挑釁,會如何應對……
階位的差距是硬傷,陳伶隻有四階,赤同則有七階,在這種懸殊的實力差距下,陳伶要麼忍氣吞聲,請求赤同把自己的頭顱還回去;要麼就隻能暴跳如雷,然後被赤同輕松鎮壓。
無論哪一種,都是對陳伶的打壓與侮辱……白銀之王真正想要的,就是通過這種方式,試探自己體内“嘲”的底線。
大概做到什麼程度,那隻滅世才會做出反應?“嘲”與陳伶之間,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共生關系?
這場晚宴,就是白銀之王的一次實驗,實驗的結果,将會決定他今後如何“使用”自己……
“真是好算計。”
陳伶想通背後的邏輯,目光越發冰冷。
如果沒有,沒有看到這短短八秒内的一切,陳伶恐怕真會被白銀之王玩弄于股掌……自己現在的期待值有78%,根本不可能釋放嘲災,如果讓白銀之王意識到這一點,或者讓他看到自己會複活,那今後他對自己,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友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