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伶:……
“……那個時代,大家過得都很苦。”陳伶搖了搖頭,跳過這個話題,
“你說要幫我解決,怎麼解決?”
“你現在的問題,是兩個靈魂占據一個身體,想要在不損傷靈魂的前提下解決,自然隻能想辦法給他找另一個宿體。”
“另一個宿體……你是說,找個肉身?”
“不,靈魂需要蘊養,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肉身,就算栖身進去也無法養魂,反而會随着時間的流逝逐漸衰弱……”
“那什麼東西能夠養魂?”
沈難并沒有直接回答,“你得跟我去個地方。”
“哪裡?”
“我老家。”沈難停頓片刻,“官洲。”
……
叮鈴鈴。
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,一個蒼老的手掌在口袋裡摸索片刻,按下了接聽鍵。
“诶,陳伶小友?”
“……”
“是啊,沈難是當年我一位故交之子,為人不錯,他也剛給我打過電話。”
“……”
“唉……沈難這孩子也不容易……你們可以多接觸接觸,他走的路很特殊,說不定也能給你一些啟發。”
“……”
“嗯,好,祝你們順利。”
肖春萍挂斷電話,像是想起了什麼,長歎一口氣。
一台台吊車在遠處轟鳴,博物館的殘骸在施工隊的指揮下一點點重建複原,塵埃彌漫間,姚清正拿着圖紙,認真的和施工隊确認着什麼。
“肖老師,誰的電話?”
蘇知微向這裡走來,疑惑問道。
“是陳伶小友,他打電話過來報個平安,順便問了一下沈難的情況。”
肖春萍想到十幾分鐘前沈難也打過同樣的電話,蒼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“這幫年輕人,一個比一個謹慎……”
“沈難……”蘇知微仔細回憶着這個名字,“是那位沈曆大師的兒子?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他現在應該是傩戲的傳承人……”
“是他,你們小時候還見過呢。”肖春萍點點頭,“他現在可不僅是傳承人……他還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融彙戲巫,真正具備通天之力的。”
說到這,肖春萍目光有些複雜,
“隻不過,他的路幾乎是不可能被複刻的……沈難之後,大概率就要失傳了。”
關于沈家的遭遇,蘇知微也聽說過一二,她沉默許久,也不知該如何安慰肖春萍……肖春萍自身就是掌握非遺技藝的傳承人,要她眼睜睜看着另一門技藝沒落消失,無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