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這裡也是,一家三口,都還有氣!!”
“我這裡有個傷員……天,他肋骨都從胸口刺出來了,他是怎麼活下來的?!!”
“活着!我這裡的一家也都活着!!快來搭把手!!”
“……”
一個個激動的聲音接連響起,救援隊的衆人像是在做夢一樣,到目前為止,他們竟然沒有發現一具屍體,所有人哪怕傷的再重,居然都還活着!
“神迹……”救援隊長見到這一幕,身體都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,“這是神迹啊……”
“我這裡……有一具屍體。”
一個聲音打破了衆人的喜悅。
在幾人的努力之下,一具屍體被緩緩挪出廢墟,那是個兩鬓發白的中年男人,身上插着一根鋼筋碎片,内髒與血肉都被撕開大半,即便是見識過太多血腥場面的救援隊員,看到這慘烈畫面都為止動容。
他所有的血都流盡了,蒼白的肌膚上甚至滿是屍斑,可即便如此,他的嘴角依舊定格着一絲笑意……像是完成了某種心願,釋然而圓滿。
“他……”幾位救援隊員看着這一幕,怔怔的說不出話來。
“下面還有個孩子!戴着面具!他……”
“他怎麼了?還活着嗎???”
“他……他竟然毫發無傷?”
地震後72小時,這裡隻出現了一位遇難者,獲救二十七人。
對于搜救隊而言,這是他們一生都無法忘卻的奇迹,他們也永遠無法忘記從巨石下挖出的那個戴着面具,毫發無傷的少年……
那樣的巨石壓在身上,他的身軀竟然如同鋼鐵般紋絲不動,甚至被發現的時候,他呼吸的胸膛連帶着巨石與其他殘片微微晃動,身上連一絲灰塵都不曾沾染。
更令人印象深刻的,是他臉上的面具。他的面具猙獰恐怖,像是惡鬼,吓的救援隊員不敢靠近,也吓的死神退避三舍。
當救援隊長鼓起勇氣,摘下那張面具,詭異的氛圍才逐漸消散,一張少年沉睡的面龐,重新沐浴在陽光之下。
在這一瞬間,陳伶隻覺得周圍的環境開始破碎,一陣熟悉的眩暈感湧上心頭!
……
轟隆隆——
列車嗡鳴着穿過一條隧道,窗外光影交錯,陳伶驟然驚醒。
“你怎麼了?”沈難見陳伶看着面具發呆,疑惑問道。
“……”
陳伶深吸一口氣,将目光從那張傩面上移開,仔細打量着已經青年的沈難,五官緩緩與剛才的少年重疊。
“沒什麼。”陳伶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眼角,“就是有些累了。”
沈難将桌上的傩面收起,看了眼窗外:
“你可以睡一會,這裡離官洲還有一段距離。”
“不,現在還不能睡。”
“你還有什麼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