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……我?”天槐看着眼前的,腦海中的一切仿佛都徹底割裂,兩段記憶,兩段人生在他的腦海中瘋狂交織,讓他陷入深深的迷惘。
“我想你應該早就注意到了。”陳伶的聲音平靜響起,
“你的記憶和你的現實,存在矛盾,隻不過白銀之王盜走了你的‘疑惑’……你好好想想,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你。”
陳伶掀開蓋子,穿着銀雲黑袍的天槐緩緩坐起身,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,目光看向不遠處。
一個同樣披着銀雲黑袍的少年,正擔憂的看着自己。
“小氓……”
天槐眉頭緊緊皺起,腦海中的那段記憶與槐氓的模樣重疊,他下意識的起身,身形一晃便來到槐氓身前。
“哥……?”槐氓小心翼翼的開口。
“小氓!”天槐雙手抓住槐氓的肩膀,眼眸中閃過擔憂與自責,“怎麼樣?剛才有沒有受傷?”
槐氓立刻搖頭,像是撥浪鼓。
“哥,你想起來了?”
“隻想起來一點……”
天槐試圖梳理完整的記憶,但另一個人的記憶在他腦海中不斷割裂,他雙手抱着自己的頭顱,像是陷入掙紮,
他回頭看向陳伶,“該死……那屬于我的記憶呢?我該怎麼才能把它奪回來?”
“很巧,我們确實有完整的‘售後’服務……”陳伶擡起手,指了指遠處還在奮戰的姜小花,“隻不過,你要先收回你的地煞傀儡。”
天槐一怔,他幾乎沒怎麼猶豫,便擡手一招,将所有傀儡都收入“盒”中。
正如陳伶所說,在白銀之王沒有盜取疑惑之後,天槐其實已經意識到有些不對,當他親眼目睹屬于自己的那段刻骨銘心的,便更加确定了判斷……沒有槐氓的人生,并不屬于他。
“梅花,接下來就交給你了。”陳伶對徑直走來的姜小花說道。
“……嗯。”
姜小花将戒指重新吞入腹中,似乎有些虛弱,他指了指天槐和對應擁有他記憶的人,悶悶開口:
“并排,躺好。”
“……嗯?”
屠夫像是察覺到什麼,微微側頭看向遠方,“天槐的氣息消失了……”
混亂的戰場邊緣,幾道渾身是傷的狼狽身影正倒在廢墟中,正是剛才與兩位裁決代行人交戰的融合派成員,隻不過此時的他們已經瀕臨極限,大部分都重新回歸人形,動彈不得,殘肢斷手被砍落一地。
“這座城裡的八階,應該都被秘寶控制住了才對……八階之下,竟然有人能解決天槐?”
白衣書生的身上浸染着災厄鮮血,身形略顯狼狽,他此時也看向天槐戰鬥的方向,眼眸中滿是詫異。
屠夫眉頭緊鎖,他沒怎麼猶豫,便轉身直接往那個方向走去。
“黃昏社……真是麻煩。”
“直接走了?不管這些災厄了嗎?”
“它們已經廢了,威脅不到我們……比起這些災厄,還是黃昏社更棘手一些。”屠夫語氣平靜無比,“這一次,我們該直接清場了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