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……你不介紹一下嗎？”孫不眠對着陳伶偷偷擠眉弄眼，“不然我怎麼……能了解呢……是吧？！”
在孫不眠瘋狂的暗示下，陳伶明白了他的意思……
孫不眠這是第一次見沈難，也不知道這家夥對他們兩個的事情知道多少，尤其是關于陳伶來自另一個時代，以及他要帶陳伶混入吳山大會的事情，萬一沈難是外人，一不小心露出了馬腳，那事情可就麻煩了。
事關一千公斤的黃金，孫不眠不得不警惕性拉滿。
“沒事，都是自己人。”陳伶直接解釋道，“沈難，這就是我給你說的，要帶我進吳山大會的‘大腿’……我的傩戲是沈難教的，他也知道我來自另一個時代。”
這句話一出，沈難和孫不眠同時松了口氣。
“原來是自己人！那就好辦了……”
“對了，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。”陳伶的表情有些嚴肅，“恐怕，這次的吳山大會，會出大事……”
孫不眠眼眸一眯，“你也看到了？”
“看到什麼？”
“遍布這座城鎮的兇煞之氣。”孫不眠推了推鼻梁上的小圓墨鏡，“我剛進這座城鎮的時候，就感知到了極為不祥的兇煞之氣，幾乎遍布這裡的每一個角落，這種征兆，通常隻有在大災發生時才會出現，而且一旦出現，十死無生。”
陳伶沒想到，孫不眠竟然從進城的那一刻就有所感應，他搖了搖頭說道：
“我不會感應吉兇，不過，剛才我跟那個空亡交手了……”
陳伶将自己與空亡交手時，雙方的對話重複了一遍，尤其是對方那句“救不了所有人”，讓他印象深刻。
沈難聽完之後，表情頓時有些古怪……
“空亡……原來他們是鬼道古藏的使者？”
“你也見過？”
沈難微微點頭，“嗯，我不光見過，我還跟他們交過手……不過，不是你說的那個空亡，應該是另一個鬼道古藏的使者。”
“你也和他們交過手？”陳伶有些驚訝。
“早年間，我經曆過一場地震。”沈難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，“那場地震很嚴重，我失去了我父親，也是在那時候，我掌握了的力量……
我不确定那是夢境還是現實，我隻記得，好像有個人在地震區域的上空站着，穿着一件慘白的衣服，眼角像是月牙，感覺像是在笑，但又好像沒有。
後來，我在夢裡跟他打了一架，本來我是打不過的，但是後來有巫和戲兩顆神道星從空中亮起，我就感覺力量突然湧了出來，把他給趕跑了。”
聽到這，陳伶立刻就想起沈難成傩的那場大地震。那場恐怖的災難之中，隻出現了一位犧牲者，其他被埋在地下的人都在奇迹中生還……現在看來，那些人的生還并非表面上那麼簡單。
“那确實是鬼道古藏的使者，不過不是‘空亡’，而是‘速喜’。”孫不眠聽到關于那人神情的描述，立刻回答道。
“速喜？”
“鬼道古藏，一共有六位使者，他們本體都在鬼門之後，一般不會離開……當某片區域即将發生大規模死亡，他們的意念便會降臨，确保所有亡魂都能進入鬼門之後。畢竟亡魂數量太多，萬一出現錯漏，就會變成陽間的遊魂，影響鬼道運行。”
“原來我當初碰見的，隻是他們的意念……”沈難若有所思。
陳伶想起剛才的空亡，普通人确實看不到對方的存在，若非他也擁有的力量，恐怕也無法看見，無法觸碰……的力量本就介于戲巫之間，消災除病，能解百難，與鬼道使者對立。
但在天樞界域時的空亡，不僅能被所有人看見，還能被所有人攻擊，那個應該就是空亡的本體了。
“還有一點，我覺得奇怪。”陳伶回憶着剛才空亡瞬間消失的畫面，眉頭微皺，
“我和空亡交手後，他的身體鑽入大地，一瞬間就消失了……他們的意念，擁有這種超長距離挪移的能力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