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對着話筒一字一句說：「李飛，我們離婚！我的錢你一分别想要，孩子我也不要了，等我出月子我們就去辦手續。」
李飛粗重的喘氣聲在話筒裡傳來，同時還能聽到婆婆的聲音：「李飛，你腦殼清楚點，這孩子我們可不能要，不然以後怎麼找媳婦？
「她想不要孩子，帶着錢就走，她美得她。孩子必須給她，錢必須留下，」
李飛聲音很小的斥責他媽媽：「你小點聲，要不是你當初心急，還動手，我多哄哄，什麼事都沒有。」
李飛媽媽理直氣壯：「我就看不慣她那嬌裡嬌氣的樣。」
我對着話筒毫不客氣：「死老太婆，你打我那件事，不算完，你最好祈禱我跟李飛不複合，不然等你老了走不動了，我一天打你一頓，保管讓你老年生活精彩異常。
「對了，我還得把你勾引老孫頭的事告訴他媳婦，萬一人家心血來潮，想找你練練拳腳，我怎麼也能收到點精神損失費，這買賣看起來也不虧。」
李飛媽媽在電話那頭情緒激動：「大飛，這樣的攪家精不能要，離婚，必須離婚。」
李飛聲音很疲憊：「倩倩，我們曾經那麼要好，你看在孩子的份上，以後還得要媽幫我們看孩子，你就少說兩句吧。」
少說你爹少說。
「我孩子都不要了，我還在乎她幫不幫我看孩子，不是你說的嗎？你媽媽幫的是你，我月子裡辛苦，是因為我媽媽沒來幫我問問，怎麼現在又成你媽媽幫我帶孩子了？
「你就守着你那個變态媽，帶着個奶娃娃，背着三十多萬的欠款，再拉滿你兩位姑姑的仇恨值，好好打光棍吧！
「你媽媽不是說我生完孩子找不到準嗎？不好意思，我老家的媒婆聽說我離婚了，都紛紛給我介紹對象呢。據說成交了一個，光謝媒費都有四萬，哼，老娘有錢有閑又沒有拖油瓶，咱看看以後誰鬧笑話。」
李飛被我氣得半晌說不出話，反倒是婆婆，大喊：「大飛，孩子給她，我們才不要，那孩子又能鬧騰，又氣人，還是個賠錢貨。」
李飛聲音低沉：「陳倩倩，你當真那麼狠心？這可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命根子。」
還想試探我，我既然想走，我就不能被你拿捏了。
我聲音很清淡：「那又如何？有了你們老李家的壞基因，誰知孩子能不能培養我。我年輕又能生，等我去下一家，再生一個，誰還記得這第一個孩子。」
李飛聲音都在抖：「算你狠。」
是啊，這種時候，心不狠站不穩。
8
我每天除了聽書，就是偶爾開機打擊一下李飛一家。
二十多天很快過去，我肚子上的傷口總算痊愈，蠟黃的臉色也開始變得紅潤。
把提前從網上買的辣椒水裝進包裡，我打電話給李飛，約在附近的咖啡廳見面。
短短二十多天的時間，再見到李飛，我差點沒認出來。
向來打理妥當的發型野蠻生長，眼底烏青一片，胡子拉碴。
他見到眼眶就紅了：「陳倩倩，你怎麼這麼狠心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