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,小陳啊,我這個老頭子替我們全家,特别是孟嘉欣那個不孝女給你道歉,你大人不記小人過。”
“如果是因為這件事道歉,那麼大可不必,這麼多年我也已經習慣了,現在道歉也是于事無補。”
等孟父鞠躬了一會兒後,我才淡淡開口。
孟父被我這一套操作氣得不行,面上卻又不能表現出來,隻能繼續讨好。
“小陳啊,我知道你還是有很多委屈,但是我們來日方長不是,夫妻之間哪有什麼深仇大恨呢,你想要什麼,我們都可以給你補償的呀,隻是離婚,是不是就有點不理智了呢?”
直到現在,他還想擺出長輩的架子來讓我别離婚。
我不再和他們過多廢話,直截了當:“當年段家的事情,我本想找出一些你們無辜的證據,來幫你們平反,誰知道,讓我找到了更多你們違法亂紀的證據,你說,如果這個證據交到上面,你們孟家……”
看着自己悉心疼愛了五年的女兒,居然在這種時候還幫着外人,我終于體會到了什麼叫哀莫大于心死。
「不想」眼見目的輕易達成,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氣,其實我根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,隻是有一些猜測,沒想到是真的。
“我要和孟嘉欣離婚,房子歸我,孩子歸你們,這孩子本來就不是我的,幫你們照顧五年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。”
“我不會要你們歸還這些年我養你們的所有錢财,相對應的,你們也别想再從我這裡分一杯羹,否則的話,我們法院上見,那我想一定會很精彩的。”
我一邊說,一邊往躲在遠處的孟嘉欣方向瞥。
在聽到我說出“法院上見”的時候,她的表情也實在是精彩萬分。
我勾唇一笑,就知道這個女人又在裝了,想用我最後的一點同理心,換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?
做夢去吧。
10
拿離婚證當天,我時隔一個月,再次見到了孟嘉欣。
她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精氣神,哪怕她很用心的化妝都遮蓋不住濃重的黑眼圈和蒼白的皮膚。
小魚兒的病情似乎也更加嚴重了,頭發已經全部剃光,甚至沒有什麼力氣自己走了。
這倒是讓我挺意外的,看來捐獻骨髓之後,孟家并沒有很上心的照顧小魚兒,才會導緻她的病越來越嚴重。
不過,這和我又有什麼關系呢。
我沒有再分給她倆一個眼神,自顧自往辦證處走去,自然也忽略了她們望向我的眼神寫滿了希冀。
當離婚證真的出現在我手上那一刻時,我終于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。
我對着陽光,欣賞着來之不易的紅本本,突然覺得褲子被人輕輕拽了一下。
我低下頭看去,是快要哭出來卻倔強憋着眼淚的小魚兒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