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爺踢了我一腳,他說:「吊死更好,你怕啥?熊貨。」
我爺說完這話,就去了陳婆子家,我和我奶跟在後面。
陳婆子家沒有燈,隻有微弱的光,像是油燈。
我爺我奶看見屋裡有亮,倆人對視一眼,我爺看着我說:「小興子,你淨瞎說,陳婆子哪死了?這屋裡還亮着油燈呐。」
我心想難道陳婆子沒有吊死?是我看錯了?
我奶用手敲了敲木門:「三娘,你在家嗎?」
沒人回應。
我爺直接把木門推開,他進了屋,喊了一聲:「陳婆子。」
陳婆子靠坐在土炕上,她旁邊點着油燈,微弱的光,根本看不清她整張臉,隻能看清她的身形。
我爺說:「陳婆子,我家房子塌了,今天晚上在你家住一晚。」
陳婆子家裡很暖和,她家有兩間屋,東西屋是通的。
陳婆子擡頭看我爺,她說:「這兩間屋都燒炕了,你們住西屋吧。」
陳婆子說話的聲音很低沉,她身上還有一股難聞的氣味,像是死人味。
我奶說:「三娘,那今天就麻煩你了。」
我奶把西屋的門打開,進了西屋,西屋的土炕很小,但燒得很熱,土炕上還有幾床破舊的棉被。
我脫鞋上了土炕,我奶把被褥鋪好,屋外下起大雪。
我爺坐在土炕上,絲毫沒有睡覺的打算,他把被褥抱起來,對我奶說:「這西屋的位置偏,根本看不見咱家院子,我去陳婆子那屋睡。」
我奶皺了皺眉頭,她拉住我爺:「别去,将就一晚。」
我爺沒好氣地說:「不行,不能将就,我今天和陳婆子睡一屋,我怕她晚上去偷咱家東西,你就别管了!」
我爺說完這話,抱着棉被就去了東屋。
他非要和陳婆子住一屋。
我奶無奈地歎了口氣,她看着我說:「小興子,睡吧。」
我奶給我掖了掖被子,我閉上眼睛睡覺。
深夜,半睡半醒間,我聽見有動靜,那動靜距離我很近,仿佛就在我耳邊叫。
我睜開眼睛,就看見房梁頂上爬滿了老鼠,那些老鼠很大,像貓一樣大小,它們眼睛冒着綠光,嘴裡發出吱吱的叫聲。
我被吓哭,喊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