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奶坐在西屋的土炕上,手裡拿着金镯子,她活了半輩子,身上也沒戴過金,唯一結婚時的陪嫁,一副金耳環,還讓我爺賣了。
我說:「奶,你有沒有聞到臭味?」
外面下着大雪,屋裡的溫度也不高,這天氣,能把肉凍住。
我奶四處聞了聞,她說:「好像有臭味。」
我感覺這臭味,是從東屋傳來的,我下了土炕,就朝東屋走,剛進東屋,我就看見土炕上躺着一個人,正是陳婆子,她已經死了,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,臉上還有很重的屍斑。
我被吓個半死,大喊幾聲:「奶,奶你快來!」
我奶急忙進了東屋,她看見陳婆子的屍體也愣住了。
她愣了幾秒,才回過神。
陳婆子已經死了,那和我爺一起出門的是誰?
我奶急忙跑到院裡套上驢車,要去追,天下着大雪,院子裡隻有一串腳印,這是我爺的腳印,還有一副是老鼠的爪印。
我們追到後山的山腳,再往上沒法趕驢車,
隻能自己走着上去。
我和我奶下了驢車,順着腳印繼續往山上走,不知道走了多久,
我才看見我爺的背影,他旁邊還有一隻很大的老鼠,那老鼠穿着人的衣服,模仿人走路。
我奶朝着我爺的背影喊了一聲:「老頭子,
快回來!」
我奶從抽屜裡拿出一盒火柴,遞到陳婆子手裡。
「也陳」我和我奶急忙追了上去,隻見山上有一處大院子,那院牆上面爬滿了老鼠。
院子裡也都是老鼠,
讓人頭皮發麻。
那隻大老鼠就站在院子門口,
朝着我爺笑:「就是這裡,
快進去吧。」
我爺臉上露出笑,
眼睛閃着貪婪的光,仿佛院子裡不是老鼠,
而是金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