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他早就知曉江南三大宗門的人一向心胸狹窄,從他與焚朋之間爆發矛盾的那一刻開始,火德宗就不會輕易放過他。
但他卻沒有想到火德宗的人竟然如此不要臉,且出手竟然如此之快,會在今天埋伏陳平安。
要知道,比武難免會有損傷,武器在此期間别毀掉,也在情理之中,這是雙方都必須要承受的風險。
所以在武道界,有這樣一個規矩。
那就是比武的雙方不管勝敗,不管傷勢如何,隻要對方不是故意下殺手,敗方是不會輕易報複的。
因為一旦這件事情流傳出去,這樣的舉動,定會被人不恥!
至于在交手之間武器被毀掉,也要歸于技不如人,自然不能遷怒對手。
然而,火德宗的人竟然全然沒有理會這一的規矩,不但直接報複陳平安且沒有任何掩飾的打算。
而這也就是陳平安認為火德宗這些人不要臉的原因,因為在他的預想之中,即便火德宗恨他入骨,想要将其抹殺。
也要在找到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之後才會出手。
如若不然,火德宗定會被就能武道界的同僚恥笑。
然而,陳平安卻有些高看了火德宗這些人的下限,也低估了這些人臉皮的厚度。
“不愧是江南三大宗門之一的火德宗啊。”
“竟然能夠理直氣壯的做出如此令人不恥的事情。”
“不要臉這方面,我陳平安願稱火德宗為江南最強。”
看着眼前這四位充滿殺意的老者,陳平安雖然表面顯得十分鎮定,甚至還有餘力用言語譏諷對方,但實則不然。
此時的陳平安,内心不說焦急,也足以稱得上沉重,甚至陳平安清楚的知道,這将會是他最為兇險的一戰。
因為他清楚,憑現在的他,根本不可能戰勝眼前這四位宗師境界的火德宗長老。
“企圖用言語激怒我們幾個,隻會讓你死的更慘。”
四人之中,輩分,身份,實力最強的六長老站在最前方,眼神淡漠的打量着陳平安。
“反正我都要死在你們這幾條老狗的手上了,若是不趁臨死之前多罵你們這幾條老狗幾句,那我豈不是虧大了?”
“再者說了,你們火德宗的弟子在比武之時輸給了我,武器被我毀掉,本就就是他技不如人,你們這些老家夥竟然還好意思舔着一張老臉來這裡劫殺我,你說你們這四個老狗該不該罵?!”
看到對方赤裸裸的威脅與震懾之後,陳平安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。
他比誰都明白,眼前這幾個人絕對不會放過他,既然已經注定了要與這四個人不死不休,陳平安的這張嘴,又豈會放過他們?
就算打不過這些老狗,難道罵還罵不過嗎!
“陳平安,我知道你很不服,但這就是現實。”
“我知道認為我們這些老東西對你下殺手的舉動很無恥,但又能如何?”
“在江南從來都是拳頭大就是硬道理,如果此時此刻在這裡圍殺你的不是火德宗,而是其餘的勢力的話,這樣的做法或許會招緻武道界人士的不恥。”
“但火德宗不一樣!知道我們為什麼可以毫不掩飾的在這裡為殺你嗎?就是因為火德宗的實力足夠強大!即便全江南的武林人士都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們理虧,他們又敢說什麼呢?!”
“面對火德宗,誰敢說個不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