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說書人本來隻說一段,但看見如此豐厚的賞錢後,怎能拂了看官老爺的意?連忙又多說了兩段!
兩月後,夜。
淡淡的月光,靜靜的洩在大地上,照亮了奔騰不息的流水,點燃了明天朝陽的火苗。
月下一座小亭中,于境心與陳浔相對而坐,他飲酒,陳浔喝茶。
“修仙上千載,倒是沒有陳兄活得那般灑脫。”
于境心敬了陳浔一杯,獨自一飲而盡,又意味深長的說道,“但陳兄這樣的人,在下不是很相信你會屈居于此。”
“于兄說笑了,這裡可是散修求之不得的地方。”
陳浔目光深邃,看向遠方一歎,“我們這種散修,光是活着就已經用盡了全力。”
“兩月來,看來陳兄早已知道我的身份。”
“呵呵,于家老祖,已經有許多人都在談論,說我走了大運。”
陳浔依舊不卑不亢,眼中沒有任何意外之色,像是早已知道他的身份。
于境心心中暗道一聲果然,這份心性怎麼可能是普通修士能擁有的,他也絕對不可能是元嬰修士。
“不知陳兄來于家有何目的,我也可以幫助一二。”
于境心雙目失神的看着酒杯,一字一句的說道,“哎,陳兄果然不是簡單的人,倒是我眼拙了。”
“不過說實話,于兄倒是很合我胃口。”
“陳兄亦是。”
于境心溫和一笑,永遠都是那位翩翩公子,“看來我們的相遇是一場必然,世間從來就沒有巧合。”
陳浔微笑沒有回應,而是話鋒一轉:
“于家有三祖,但是降神一術,也隻有于家第三祖會,并且還培養了一位叫隆貫子的身外化身。”
“不錯,于家很多核心子弟都知道。”
“那看來于兄現在也已猜到我的身份。”
“不錯。”
于境心輕輕點頭,雙目依舊失神,“陳兄是那位禁海修士,呵呵,緣分真是妙不可言。”
話音一落,氣氛陡然緊張起來,天地都為之一靜,仿佛一切都靜止了一般。
夜空深黑,月光清冷,雲霧悄然飄過,它靜靜的俯視大地,俯視那小亭中兩道身影。
“那看來今後不能與陳兄一同去城中遊玩了。”
于境心失神的瞳孔漸漸有了焦距,依舊帶着溫和笑容,“沒想到我們竟然是敵人,真是天意弄人。”
陳浔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養生茶,眸光已經漸漸變得冰冷。
但是兩人氣勢不顯,也沒有絲毫殺意。
“看不出來,于兄竟然是位貪婪的人,倒是我眼拙了。”
陳浔話語冷漠,已經沒有絲毫感情,“我陳浔修仙多年,還是第一次看錯一個人,呵呵,人心不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