蠻荒天域那可是太乙大世界的恢弘大域,無數超然勢力都在那裡争鋒。
她也想去見見那些同輩天驕,第一次入世,總是心懷期待,沒人可以免俗,要是陳浔與大黑牛,估計比她還要激動萬分。
哪知後來,事情便完全變了,此聖體雖然也叫道侶之體,但還有個别樣稱呼,名為爐鼎之體...
她的仙途完全變得黑暗起來,被家族長輩肆意玩弄,想自殺都自殺不了,别人可是大修士,有一萬種鎮壓你這等小輩的方法。
妖月性情至此大變,害怕與同輩接觸,害怕他人的目光,心态也逐漸變得扭曲,那位單純貌美的天之嬌女也就此消失。
她忍辱負重,那老賊竟然還想将自己賜給他的兒子,甚至還與家族中人訴說,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自然很是同意,門當戶對。
那一晚她殺了那老賊的兒子,也就是月煌族的天驕,公然叛族出逃。
但那老賊甚至還出手保她,殺人誅心,把自己送入仙獄,簡直就是莫大諷刺。
甚至她還知道這老賊手裡還有不少玄階留影石,根本不怕出仙獄後自己不去找他,已經把自己的性格與心态拿捏死。
而且這背後還牽扯着許多大勢力,她已是無依無靠。
沒人會關注事情原委,他們隻會在意結果,就是你斬殺自族天驕,背棄師門,叛逃月煌族!
妖月的修仙世界從來就沒有色彩,隻有血光濤濤,她想成為别人,哪怕是披上别人的衣袍,那也比自己幹淨許多......
但這些經曆她并未與陳浔訴說,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,也無需告訴世人她到底受過怎樣的屈辱與傷害,死是最簡單的了結方式。
就當她妖月從未來過這個大世,從來隻是一位惡毒隻會殺戮的女瘋子,那也至少比自己的經曆光彩許多。
清風吹拂着四方,一男一女靜立原地,氣氛瞬間一滞。
陳浔目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,他似乎有些聽懂了。
但有些話卻像在卡在喉嚨裡,半天沒有說出口,他也從未接觸過這樣的事,也更不會安慰女子。
“妖月...”
“大人。”
“這件灰袍贈與你,乃是我在家鄉親手縫制,就當你已斬殺我。”
陳浔緩聲開口,從儲物戒拿出一件樸素無比的袍子,“雖然它材質普通,但每過些年都會我法力蘊養,保存相當完好。”
妖月渾身一顫,冰山般的神色都像是被刹那融化,目光猶如一泓流水,看向那雙捧着灰袍的大掌。
此物太過純淨,比她那肮髒不堪的身體與神魂還要純淨一萬分。
她并未接過,也未開口,而是微微瞥過眼去,并不需要他人的安慰與施舍,她的内心早已堅硬如磐石,唯有鮮血才可撫平她内心一刹那。
“看來這大世也是有邪修存在。”
“...嗯?”
“我不喜歡多管閑事,但我和老牛一路走來卻最喜斬殺邪修,呵呵,妖月,你可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。”
“...渡世。”
“不知那邪修是何修為,大世怎可容忍邪修存在,呵呵,我輩義不容辭。”
“..大..大乘,背靠幻月仙宗,乃是蠻荒天域,月煌族的大宗...哪怕是殺了他也沒有意義,隻會給你帶來無盡麻煩。”
妖月露出一絲凄美笑容,哪怕是回想,也讓她全身都在發寒,“不必幫我,你從來不欠我什麼,我當初追随你,也隻是為了殺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