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路之上。
陳浔正在一步步邁向高山,那逆光而行的身影隻讓那些弟子覺得耀眼無比。
“六師弟,你...”古稷跟随在陳浔背後,眉宇很是深沉,因為方才他也沒看清陳浔是如何出手,那一擊就連他都沒有把握擋下。
師弟的肉身他更是了解無比,從未煉體,更沒有什麼太古兇獸般的肉身天賦,他的天賦在修道萬法之中。
陳浔側頭,面色很是平靜:“二師兄,今日有事煩擾,所以便出手重了些,我有分寸,沒有傷他道基,小懲大誡。”
他不是很喜歡聽那些聒噪譏諷的聲音,他五蘊宗也從來沒有這些聲音,自己也沒有隐忍的必要,有些修仙小輩,打一頓他就慢慢懂事了。
此話一出,讓古稷神色一抽,這樣說來你煉虛期對合道期修士出手還留手了不成...
“婚書一事,我會親自去找師尊言說。”
陳浔眼中似有心事,一直都是一副沉吟平靜之色,“二師兄不必多操心。”
他一指輕擡,飛劍頃刻間出現在了他腳下。
陳浔眼中閃過一絲失望,他曾還以為伏十大教強盛如此是因為這個教門弟子團結無比,但現在一看不過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。
他也沒什麼多看伏十弟子風貌的心情,此教之風不衰落也不可能。
“呵,區區一劫仙人就敢高卧雲端,不問教門世事,還真把自己當成神仙了。”
陳浔心中嗤笑了一聲,“本道祖宗門仙人老祖都得老實做事,你們這還養起老來了,而且教門正事不做,還給本道祖弄個婚約,荒唐。”
他對此事心中怨氣相當之大,本來當初還沒覺得伏十教有什麼問題,在這個遠古時代看起來也很是正常,如今他卻是看不慣了...
古稷踏空跟随在後眉宇緊蹙,總覺得六師弟心中藏了太多事,那面貌中透露出的任何神色,他都猜不透是何意。
他其實想問問六師弟到底怎麼了,有事大家一起商量,但那股逸散出的拒人以千裡之外的氣質,讓他心中都有些害怕。
古稷其實是一位相當膽小怕事之輩,那古闆的面貌隻是為了掩飾他内心的性格。
就在他們路過一位師叔道場時。
嗡—
空中蕩漾起一陣劇烈的波紋,陳浔禦劍的身影猛然停了下來,眼潭底部露出了一縷不易察覺的震驚與森寒之感!
“六師弟?”
“二師兄,他們...他們是誰?”陳浔話音似乎帶上了一縷微顫,雙手不由握緊了幾分。
古稷循聲望去,并未察覺到有什麼異常。
那是一處方圓數百裡的平坦空地,一些衣不蔽體的人族正在盤坐修煉,他們眼神麻木,像是傀儡一般,不斷吸收着劣等靈石。
而他們沒有被邪魔入侵心神,也沒有被誰所制,他們還活着,好好的活着,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運,接受了這種仙途。
麻木的神色下是一種無聲的絕望。
四周還有一些布滿了陣法的溶洞,那裡有許多人族女性,她們就在這裡與男子雙修,誕子,周圍有靈獸鎮守。
它們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群牲畜,從那群人族孩童中挑選着上好的豬仔。
若有靈根,便可繼續畜牧下去,待到修煉成元嬰後入藥,若天賦不錯,能入化神,便可取其元神用作修煉。
至于那些沒有靈根的人族孩童,便吹一口氣讓他們化為煙塵,連做血食的資格都沒有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