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不敢打擾,不做談論,隻是尊敬的目送着兩位老祖遠去。
這蜿蜒山路。
一走就是大半年。
座山鴨的嘴皮子一直沒停過,要麼是在喋喋不休,要麼是在喝水。
它突然有些累了,話音都變得有些蒼老,低頭道:“老六,放我下來。”
“好。”陳浔點頭。
座山鴨靠在了一座山壁上,陳浔也習慣性的靠在了它碩大的毛羽腹部上,柔軟,舒服。
它胸口微微起伏,哪怕是被陳浔背着,似乎也無法承載起這具仙軀的壓力,很累,累到讓仙人都足以喘氣的地步。
“老六,我是不是不行了?”座山鴨眼中帶着笑意,看着蒼穹飄過的霞光雲霧,“嘎...感覺也挺好的,沒想象中那般痛苦與恐懼。”
“放心,我在想辦法。”陳浔神色平靜,也看向了蒼穹,“信我。”
“嘎嘎~信過你幾次了。”座山鴨話音似乎帶上了一股艱難之感,笑道,“老六,厲害呀,仙皇都差了你十二分。”
“哈哈...”
陳浔笑出了聲,擡眸看了座山鴨一眼,看來神志又恢複了,不過它這些年神志時好時壞,自己習慣了。
“咱們當年也是掀了九州不少道場吧,弄得他們雞飛狗跳的,誰不知咱們之名。”
“當然。”
“老六,我沒遺憾了。”
“鴨子,你知道,我最不喜聽此話。”陳浔神色平靜,情緒沒有一絲波瀾,“此刻正是你仙元意志對抗仙軀之時,莫放棄。”
“老六,這些年我都知道。”
座山鴨眼眸下垂,低沉道,“你七上天宮,三上太古學宮,尋訪九州與太乙諸天,這不是你的作風,你可是伏天。”
聞言,陳浔眉宇一沉,淡然道:“鴨子,小事,我就是去問問仙庭在外征戰時可否帶回仙藥,太乙鬼門關之事是否有進展。”
“嘎,放屁!”
“信我。”
“老六,我認了,夠了。”
座山鴨的翅羽狠狠按在了陳浔肩膀上,沉聲道,“我座山鴨就是一個仙道老混子,不值得讓你伏天為我放下尊嚴,你做得已經夠多了,夠了!”
陳浔隻是搖了搖頭,尊嚴,名聲,于他從來不重要。
嗡—
突然,他眼眸微動,一掌猛然貼在座山鴨身上,還在重複那一句話:“鴨子,信我。”
“嘎嘎~”
座山鴨笑了,圓滾滾的肚皮動了動,神色一松,疲憊道:“老六,來世我還當你師兄,你畫技太差,光憑此事我就可為你兄長,達者為先!”
“當然。”
“師尊那畫是我偷得,他回來後幫我給他老人家知會一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