淵墟深處,一株七竅玲珑樹吞吐混沌,九枚玉葉流轉陰陽道韻,正是傳聞中可重塑道基的長生仙藥。
千裡外懸浮的十二座白玉觀台上,十餘方勢力靜坐如淵——
九玄勢力之玄冥大教十二冥老結九幽鎖天大陣,仙國三聖皇掌中托着縮小的星河戰圖,更有大族駕馭雲霞戰船,船頭懸挂的青銅燈盞燃着不滅道火。
轟!
一道紫電劈開九重雲障,玄冥教首座踏着九幽冥蓮淩空而來。
蓮瓣上饕餮紋化作實體,張口便吞下萬裡仙氣,蓮中垂落的混沌氣結成鎖鍊,将兩名欲奪先機的散修絞成血霧。
“此藥當祭我教祖蓮。”老者聲如黃鐘,眉心浮現金篆,竟引得虛空生出朵朵青蓮道紋。
“原來是你們這群玄冥老道。”
清越劍鳴自東方響起,仙國聖皇踏着九首龍辇破空而至。
辇車上垂落的璎珞皆是用星辰碎片串聯,每一顆都映照着大道軌迹。
他屈指輕彈,龍辇前懸挂的琉璃編鐘無風自動,音波過處,青蓮道紋片片凋零:“三百年前貴教取走我仙國十萬年冰魄,今日也該還些利息。”
諸多仙人言語交鋒間,戰場早已殺機暗湧。
七名黑袍修士悄然結成北鬥弑仙陣,陣紋勾連處,竟将三座懸浮仙山煉化成陣眼。
西天有白眉老道輕撫長須,袖中飛出三千符劍,每一劍都釘住一縷試圖渾水摸魚的殘魂。
更有青鸾馱着宮裝女子穿梭戰場,所過之處修士法寶盡數蒙塵—竟是專破道器的‘落寶神光’。
諸多強者正在此地争鋒,天崩地裂,不乏有開道之祖的存在。
一座仙嶽之巅。
那裡站立着一衆蒙面生靈,它們像是隐入了天地中,沒有一絲氣息逸散,不用猜也知道是陳浔他們。
陳浔斜倚斷碑,掌中把玩着一枚順來的玄冥令牌,十二重欺天陣紋在他們腳下明滅,連大黑牛啃食仙草的咀嚼聲都被道則扭曲成清風過隙。
“呱...這些修道者的手段倒是不錯。”蛙道人目露精光,炯炯有神,“就是那些煉制的道器也有可取之處,很特别。”
它如今也有些看不懂這仙界生靈的手段了,無迹可尋,自己老一輩的仙道經驗已有些不夠用,隻能觀測一番他們大道本源仙力來判斷強弱。
蛙道人的造型很奇特,像是在頭頂與脖子上栓了一塊碩大黑抹布,異常猥瑣與顯眼,一看就知道是個蟾蜍生靈。
大黑牛鼻息噴出兩縷混沌氣,牛角泛起玄奧紋路,這是它嗅到頂級寶材時的反應。
不過它神色卻是毫無反應,因為看鬥法看愣神了...
它從幼年時就喜歡看鬥法,尤其是這些修道者那花裡胡哨的手段,它都未曾在三千大世界見過。
聞言,陳浔目光微閃,不置可否。
他反正也看進去了,修道者的鬥法确實精彩,滿是未知,誰都不知道下一個路數與底牌是什麼。
“長生仙藥...真的假的...”陳浔目光深邃,低喃一聲,“并未感知到增壽本源的氣息,恐怕不是什麼增壽仙藥,吹牛的麼?”
“哞哞~”大黑牛擺頭,咧嘴一笑,管它的呢,帶回去再說。
“嘿嘿,浔哥,是那小子。”小赤目光異常猥瑣的笑道,盯上了一位正在大戰的仙國聖皇,“又遇上了。”
當年他們夜襲仙國皇宮,搶了一個小燈盞出來,和這仙國聖皇交過手,把後者弄得閉關養傷了百年,出關後也是對此事隻字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