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恒古仙疆的風貌也變得愈發原始,堪稱仙嶽、古林、瀚海等等‘長出’了仙城,而不是突兀的立在那般,而是徹底融入了各種恒古仙疆的環境。
今日,陳浔他們去了人界。
也就是當年他們從弑仙古域一直帶着的仙谷,其内全是界域人族的後代,同樣也一直以乾國著稱,從仙界開辟後,便被恒古仙疆稱之為人界。
現在的人界疆域不輸于當年三千大世界的一方天域,此界精準統計生活着過千億人族。
他們壽命三百年壽不為奇,百歲之齡猶稱年少,直逼曾經的普通築基期修士壽命。
至于為何是曾經,仙界土著皆知,陳浔他們當年也是第一時間知曉,仙境以下的生靈壽命可是成倍增長,渡劫期修士随便活五萬年,築基期壽命早已直逼千年。
更莫說恒古仙疆...全是壽命悠長的老怪,出去一位煉氣期弟子的氣質都得讓仙界先天生靈認真對待三分。
人界。
山河浩渺,日月分輝,城阙巍峨,樓宇鱗次栉比,宮阙若神工天造,街道皆由普通靈石鋪就,映着天光雲影,通體透着一股清潤之意。
城池其内街巷整潔,坊市井然,萬千凡人往來其中,衣着雖不華貴,卻幹淨素雅,神态安詳,言語溫和,宛如生活在傳說中的清淨之地。
城外,田野成片,水渠蜿蜒,四季如春,靈氣溫潤無形地滋養着萬物,孩童在溪畔追逐嬉笑,老者倚門閑坐,炊煙袅袅,草木蔥茏,一切平靜安然,卻又處處透出超凡脫俗的韻味。
夜晚,星光灑落,仿佛天地間都沉入一場夢。
城中燈火如星,倒映在靈泉之上,如一幅靜谧悠遠的畫卷,這裡沒有飛天遁地的神通,但有延年益壽的天地饋贈,沒有金戈鐵馬的喧嚣,但有凡靈唯一的人間盛世。
這便是人界—凡人栖居之地,卻美得恍如隔世,靜得如同長夢初醒。
月夜,星河墜地。
陳浔一家出現在了一條大河邊,兩岸滿是燈火璀璨的長廊,來往人士絡繹不絕,論詩者相當之多,隻是他們的詩意沒有苦悶,反而大氣磅礴帶着一股氣吞山河之意。
那種心氣...特别高,令陳浔駐足聆聽了良久。
小沐風在虹橋上騎着大黑牛大喊大叫,玩瘋了,見到路人就要去打聲招呼,弄得橋上笑聲連連,不知是哪家的小女娃騎着家中靈獸偷跑出來了。
有俠義之士暗中蹙眉,還幫小沐風找起家人來了...以免走失。
人間的虹橋很寬大,哪怕來往的凡人絡繹不絕,也絲毫不顯擁擠。
河邊。
陳浔負手看着一切,河面的波光倒映出了他帶着笑意的臉龐:“三妹,人間的煙火氣絲毫不輸于我恒古修仙界啊,如今人間鎮守使是誰。”
鶴靈一襲長裙拖地,輕笑道:“大哥,是天機道宮。”
“哈哈。”陳浔側頭笑出了聲,“原來是那群小子,我說近年來天機道宮的那些小子學精明了不少,原來是跑到人界來了。”
鶴靈笑容漸深:“不過這也不是大哥願意看見的人間盛世嗎?”
“哎,沒趕上好時代。”陳浔神色溫潤,話語親和道,“我若和你二哥出生在這裡,怎麼也能混成一個大富商,名噪一方。”
他眼眶中倒映出了城中開闊夜景,對比恒古修仙界來說沒有底蘊...全是浮誇般的暴發戶景色,初看震撼,再看驚歎,看久了...味道便淡了。
鶴靈同樣也笑吟吟的看向遠方,眼眶中倒映出山河月色,人間煙火。
“嚯,武道通神者竟還不少。”陳浔似乎看見了什麼,微微贊歎了一聲,“記得當年仙古就是這般以武入道,強盛得很。”
“大哥,擎天宗不少修士就是從人間走出。”鶴靈眼帶笑意,“長生于家已孕養人族界域,小妹曾去拜訪于家時見過一次,絲毫不輸于我五蘊人界。”
“噢?”陳浔來了一絲興趣,“不愧是長生家族,目光總是異常長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