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我爸走了之後,她對我越來越苛刻,甚至趁我睡覺時,把我好不容易留長的頭發都剪了拿去賣錢。
我跳樓也是因為她。
我都尿毒症躺醫院了,她興高采烈地跟我說:「淼淼,媽跟你配型成功了,醫生說馬上就可以給你換腎,但你要記住了,你又欠媽一條命,可得還啊。」
我沒說話,很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日落。
很美。
可惜這麼美的人世間不屬于我。
當天的晚上,我就趁着她睡覺,一個人走到了醫院的天台,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下。
我就是死,也絕不再欠她。
身體砸在地上的聲音很響,我媽的哭聲更響。
她抱着我撕心裂肺地喊着:「淼淼,你怎麼盡幹傻事啊,醫生都說了,換腎後你就會好了,以後結婚生子,就跟正常人沒兩樣,你怎麼就想不開了啊?」
她最終還是不懂,我不是想不開,隻是不想再欠她。
從小到大,她都說我欠她一條命,所以她理所當然地把我送進廠,還扣了我的工資卡,把我當成賺錢工具,讓我給弟弟買車買房,甚至還要出彩禮給他娶媳婦。
就在母親節的前一天,我們發生了劇烈的争吵,因為我重新補辦工資卡,不願意再當我弟的血包。
她就甩了我一巴掌,罵我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,說生我還不如生塊叉燒。
是啊是啊,可我給她買的叉燒還少嗎?
我想跑的,可笑的是就在那一天,我暈倒被送進醫院,被确診尿毒症需要換腎。
5
可能連老天爺都向着我媽吧。
但我不服。
我就算死,也不會再當他們的血包。
那一天夜裡,我站在醫院的天台上,半點都沒猶豫,直接一躍而下,重重地砸在地上。
很疼很疼。
我媽的哭聲也很刺耳,還在撕心裂肺地喊着:「醫生,醫生快來啊,救救我的女兒,求求你們,救救我的女兒……」
她眼裡的是恐懼?
她是怕我死了,沒有血包供她們吸血了是吧?
「淼淼,淼淼你不要有事啊,隻要你好好的,以後媽都聽你的好不好?媽答應你,再也不動你工資卡,其實你給媽的錢,媽都有給你好好地存着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