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病這麼長時間,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和家裡說過?”
陳濤哽咽着開口,詢問道。
陳牧垂眸,“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,别說我不想讓你知道了,如果可以,除了我的心理醫生,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生過這樣的病。”
說到這裡。
陳牧擡起頭來。
看了一眼隔壁緊閉的房門。
猶豫了一下後,還是開口對老頭解釋道:“老師會知道,也是因為今天來看我,不小心看到了放在家裡的病例,并不是我主動告知的。”
陳濤在手機那邊,輕輕的點了點頭。
若是這樣,何啟雲那老東西為什麼知情,也就說得通了。
他就說嘛。
盡管他和陳牧之間,現在有隔閡和矛盾。
但好歹也是父子,總不至于他在陳牧心中的地位,還不如陳牧的老師。
陳濤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孩子。
看看。
這些年來受了多少的委屈。
陳牧注意到了陳濤的目光,解釋道:“我一直隐瞞自己有心理疾病的情況,也是不想知道的人太多,您知道的,人多嘴雜。”
“情緒不穩定的人,不能做臨床醫生,更不可能做主刀。”
“但是我,如果有機會的話,還是想回醫院的……”
盡管。
這些年來他都知道,這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。
一切,都隻是他的奢望而已。
可在無數個日日夜夜,他依然做着他的急診科大夫,他的主刀夢。
在手術中。
說是主刀大夫,任何一個簡單的失誤,都有可能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。
這并不是一個很過分的形容。
隻不過是一個很客觀的事實。
即便是有一天。
他真的克服了自己的心理問題,可以回到臨床。
可他有過心理疾病這一點,就會像是他的黑曆史一樣。
伴随着他的一生。
甚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