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裡徹底亂套了，好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費力地想把周強扶起來，一邊指着鼻子罵我，什麼污言穢語都往外蹦。
看着眼前一張張醜惡的嘴臉，我背上包包：
「斷子絕孫了剛好，世上不需要那麼多算盤精。」
小跑着下了樓房，深冬冷冽的晚風灌進衣領裡，我冷得直發抖，目光所到之處都是黑壓壓的，馬路上連個人影都見不到。
接連好幾天回家的高鐵票和飛機票都賣完了。
我現在回不了家過年了。
怒火散去，我隻剩下無盡的後悔和委屈，撥通了媽媽的電話。
電話接通的一瞬間，我的眼淚就忍不住地掉下來，「媽——」
那頭的媽媽頓了半瞬，無奈地長歎口氣，「琪琪，我說什麼來着，那一家子算盤肯定欺負你。」
「好了别哭了，轉頭，媽在你身後！」
8
我不可置信地轉過身，媽媽披着貂毛大衣，墨鏡紅唇，氣定神閑地站在雪地之中。
我撲進她的懷裡，羞愧地不敢擡起頭來，她早就提醒過我，是我執迷不悟……
額頭傳來一陣壓痛，媽媽用手指支着我的腦袋推開，嘴裡啧啧啧啧個不停：
「傻孩子，你跟周強在一起八年，他坑了你多少時間精力金錢，這麼哭鼻子走了？」
「出去可别說你是我的女兒，沒出息。」
「今天我們母女倆非得給這一家算盤精一點顔色瞧瞧！」
話音剛落，她雄赳赳地折返回周強家的樓，我看着她的背影，也決定今晚絕不放過周強。
我走的急，周強家的大門竟然沒有關，他們一家人的聲音傳了出來。
我和媽媽停在樓道，伸出半個頭往屋内看去。
周強媽媽氣得直拍大腿，「兒子啊，我看你這女朋友摳得要死也沒錢啊，你看還想弄廢你，一個潑婦！」
周強虛弱地靠在椅子上，動都不敢動，「媽，陳琪琪家是真有錢，光南城的房子就有20套。」
「你也真的是，我叫你做大餐了啊，你弄成這樣，一個千金大小姐能不生氣嗎？」
「還計較什麼上門禮，兒子答應的事情哪件做不到？都是你們搞砸了。」
周強媽媽眼神閃躲，隐約有種不服氣，「我當年上門的時候不也這樣嗎？我說什麼了嗎？是她沒家教！」
「現在怎麼辦啊兒子？你都被她耽誤了八年了，她家裡又有錢，真分啊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