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希霁,你醒了?」他轉過頭來,眼神中滿是擔憂,「你電話一直打不通,我擔心你,所以就找過來了。」
他伸手在我額頭上又試了一次溫度:「你發高燒,還說夢話,我怎麼叫你都醒不過來,藥也喂不進去,再不醒,我就要帶你去醫院了」
一時之間,我恍惚了下,差點以為回到了我們以前相處的樣子。
我望着他,腦袋因發熱而略顯遲鈍,輕聲說道:「你去忙你的吧,我這裡不需要你。」
陳銘予手指張了又松。
他細心地幫我把被子蓋好,聲音竟然有些哽咽:「我還能去哪裡呢?」
落寞的模樣,竟然生出幾分可憐。
我拉開和他的距離,認真地看着他,說道:「我沒有在鬧,我是真的要分手。」
陳銘予像是沒聽到,自顧自地解釋道:「我知道因為她,你很不開心。我去找她是想和她說清楚,小希,我不想和你分開。」
他指尖輕顫,神色有些緊張:「如果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,我可以改。你原諒我,好不好?我以後盡量少見餘婧,那邊的朋友我也少聯系,可以嗎?」
我覺得很可笑,原來他不是不懂,而是一直在放縱。
他紅着眼眶,好像下一刻眼淚就要落下。
從未見過他這麼脆弱。
我的聲音很輕:「陳銘予,愛情走到這裡已經很沒意思了,以前是我拼命地向你要解釋,現在是你不停地解釋,但我已經不想聽了。
「我為什麼要繼續和你在一起?你要拿什麼理由留住我?是你那沒有邊界的分寸感,還是你周圍那些複雜的關系?你已經把我們曾經的美好消磨得差不多了。」
說着說着,我的鼻子有些酸楚,為自己付出的感情沒有得到同等的回應而感到委屈。
「陳銘予,你總是站在你的角度說我不懂事、不體貼。如果我也有個這樣親密的好友,你會怎麼想?事情不發生在你身上,你就無法感同身受,是嗎?你就想心安理得地享受暧昧的刺激,是嗎?」
我的目光中,照常的平靜下,仿佛字字泣血,令他感到慌亂無措、腳步踉跄,甚至不敢與我對視。
陳銘予無助地搖頭,眼底的愧疚掩蓋不住:「小希,不是這樣的。我從未想過要背叛你。我讓你受了委屈,你打我,好不好?」
他拽過我的手,往他的臉上打去,固執地說道:「你打我消氣吧,我會改的。」
他可能根本沒意識到,自己此刻的姿态有多卑微。
我能感受到他的悔意,但我心裡隻覺得無比疲倦。
這段感情,我問心無愧。
我抽回自己的手:「我已經不相信你了。
「陳銘予,我頭疼得厲害,也不想見到你。你離開吧,我之後會給你地址,把我的東西寄走。」
陳銘予僵在原地,無力地說道:「小希,你好好休息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