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件男士襯衫随意地扔在駕駛座上,皺巴巴的衣角耷拉在一邊。
旁邊,幾片零碎的布料揉成了亂糟糟的一團,顯得格外刺眼。
後座上,幾攤黏膩,附着在座椅上,
很明顯,車裡經曆過一場激烈的,酣暢淋漓的運動。
我像觸電般猛地關上車門,仿佛這樣就能把那惡心的場景隔絕在外。
可我還是吐了,太惡心了。
就在這時,一雙寬厚溫暖的大手輕柔地落在我的背上,一下一下地輕輕拍着。
我猛地一顫,擡頭一看,竟是剛才那位醫生。
此刻,他沒穿白大褂,身姿筆挺,模樣英俊。
鼻梁上架着金絲眼鏡,透着股禁欲氣息,一雙眼睛看着我,深不見底。
“顧嘉年,你怎麼跟來了?”我看着眼前許久未見的發小,我心亂如麻,拼命想藏起滿心的慌亂與悲傷。
“不放心你。”他語氣平淡,和他向來不近女色的性子一樣。
他頓了頓,還是忍不住問:“聯姻的事,你答應了?”
“嗯。”我悶聲應道。
“好,三天後,我在婚禮上等你!”他語氣裡有一絲輕快,嘴角也微微上揚。
“好。”我點頭答應。
2
随後,我婉拒了顧嘉年送我回家,叫了代駕。
讓他把車清洗幹淨,直接挂網售賣,自己打車回了家。
坐在車裡,望着車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,我想起和陸十安的這七年。
剛戀愛時,他滿眼愛意,誇我清純可愛,是世上最純潔的女孩。
求婚成功後,他更是把我捧在手心裡,說我宜家宜室,是最适合當妻子的人,既賢惠又端莊。
可這七年,我們在一起的夫妻生活少得可憐。
現在想想,或許他壓根就不喜歡我這樣的。
他真正喜歡的,是像他嫂子阮玉那種夠勁兒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