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。前不久,我兒子還給我寫了封信,告訴我,他現在正在繼續執行特殊任務,讓我好好鑽研廚藝,等什麼時候我的早餐店在大夏家喻戶曉了,他也就該是時候回家了。”
陳遠山八條手臂中的一條,拿出了厚厚的一疊信封。
有些信封已經有些泛黃,但都保存得很完好。
看到這裡,沈哲奇沉默了。
據他所知,根本就沒有什麼特殊任務的說法,第三戰區作為葉秋的秋林衛,更不存在外派的可能。
按照常理,每一個戰鬥靈契師戰死之後,他的家屬都應該被告知并加以慰問。
除非有一種可能。
那就是,葉秋在決戰前夕讓每個下屬都立下臨終遺言,陳遠山兒子的遺言内容,和不要告訴他父親陳遠山真相有關。
以葉秋那近乎變态的記憶力和執行力,有很大概率這就是真相。
沈哲奇想到這裡,他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油條,擡頭看向眼前那個還在辛勤勞動的老者。
看着他已經開始有些花白的鬓角。
沈哲奇現在面臨一個抉擇,那就是,要不要将真相告訴陳遠山?
告訴陳遠山真相,葉秋苦心隐瞞的、陳遠山兒子的遺願,可能都會被打破。
而如果不告訴陳遠山真相,他就隻能永遠地活在自己的夢境之中。
沈哲奇咀嚼着油條,有些不是滋味。
就在他剛打算開口,決定告訴陳遠山真相的時候,陳遠山忽然先他一步開口了。
“怎麼吃這麼少?有心事啊。”陳遠山看了一眼沈哲奇盤子裡還剩下半根的油條,笑道。
沈哲奇擡起頭,目光和這位相識許久的早餐店老闆在半空交彙。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陳遠山的眼神裡面,似乎裝滿了一些東西。
“我兒子陳少天,少天他,其實已經死了,對嗎?”
沒有想到,陳遠山竟然親口說出這句話來。
他早就知道了?!
“語氣的确很像,字迹也沒有問題,連一些隻有我和他兩個人知道的兒時趣事,也都能清楚記得。”
陳遠山一邊說着,一邊用八條手臂,拆開那一封封信。
“既然這樣,遠山叔你為什麼會覺得,他已經死了呢?”沈哲奇問道。
葉秋做事情向來穩妥,就算是在和使徒戰鬥後精神失常過一段時間,但他對手下兄弟們的遺言内容,應該早早的就準備下去。
不是葉秋的問題,那會是哪裡出了問題?
陳遠山搖了搖頭。
“因為它們太‘穩定’了,穩定到就像是一種,例行公事。”
“抱歉,我不應該用這個詞來形容幕後努力僞造這一切的人,他一定是一個十分善良的人。”
“但是,作為一個父親,我感受不到這些信裡面的情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