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我這裡打聽消息，可不免費。”龐克笑着說道，“十沙币。”
“哦，不，現在應該要說，十大夏币了。”
大夏币就是天網虛拟貨币，由天網統一管理。
聽到龐克的話，韓戰臉上也露出笑容來。
不過，沒等他開口，龐克已經繼續說道：
“不開玩笑了，正事要緊。”
“你說的水行星，我的确知道，而且是在我很小的時候，聽一個流浪者提及到的。”
“所以，連永沙星的圖書館裡也沒有關于它的記載。”
“那個流浪者，是一個表面包裹着灰褐色鱗片、魚頭人身的魚人。”
“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屬于土生土長的水行星人，我隻是聽他說過，水行星是他的故鄉。”
“既然是故鄉，他又為什麼會變成流浪者？”韓戰一針見血地問。
龐克歎了口氣。
“因為水行星發生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劇變。”
“也因為那場劇變，他逃離了那裡。和他一樣逃離水行星的，還有許多。”
“在那以後，他們就開始在不同的星域内流浪，成為了星際流浪者。”
星際流浪者，是宇宙裡那些無家可歸種族的代名詞。
這在韓戰整理的安索·布拉奇的《千星遊記》一書中，有過注釋。
“水行星發生了劇變，導緻原住民大量逃離……是什麼樣的劇變？水行星所有住民都逃離了嗎？具體是什麼時候發生的？”
韓戰又繼續追問道。
龐克搖了搖頭。
“很遺憾，你的這些問題，我都無法回答。”
“當時遇到他的時候，我還隻有六歲，懵懂無知的，什麼也不懂。”
“我遇到那個魚人的時候，他看上去已經很蒼老了，身上灰褐色的鱗片在永沙星的風沙下，也剝落了不少，露出裡面暗灰色的皮膚。”
“但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歲，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水行星。”
“水行星具體的劇變原因，水行星是否還有住民留守，這些他也沒有跟我說。”
“後來，在永沙星一個難得風沙停歇的夜晚，當我拎着一袋星星糖去找他的時候，他已經死了。”
“他死的時候，幹涸的皮膚表面，所有魚鱗都已經剝落，暗灰色的皮膚血肉裸露在外面。”
“我還記得，他死後還保持着魚頭向上的姿勢，凝望着天空。”
“也許，他在凝望的，是星空遠方的故鄉。”
龐克說完後，輕輕歎了口氣。
可能正是因為這個魚人的死亡，給年幼時的他留下了極為震撼的記憶，所以才會印象如此深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