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蒙候。”
十五分鐘前,指揮室内。
韓戰和商絲婷兩個人看着寂靜無聲的海面,開口交流道:
“你相信任夔的話嗎?”
“不相信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沒有那麼巧的事情。”
韓戰頓了頓,“也不可能有那麼道德崇高的人。”
“想要證明自己價值,留在船上的話,隻要吃苦耐勞肯聽話,對一個7級海域冒險者來說,不是什麼難事。”
“他直接就将權柄的位置告訴我們,還要帶我們前往,這本身就不合理。”
權柄是連九階至強者都要搶破腦袋的東西。
在韓戰經曆過的兩個星球,權柄都是作為最終獎勵一樣的存在。
太過大方,有的時候本身就有問題。
商絲婷微微颔首,“和我想得一樣。”
“所以我叮囑幽薇的時候,特别提了燈泡水草濃湯,幽薇心細,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“另外,與其當面揭穿他的謊言,不若等到抵達目的地,看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麼。”
“一個身在明處的敵人,總比一個躲藏暗中的敵人,要好對付得多。”
畫面回到現在。
蒙候,又一個從未聽過的陌生名詞。
但在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,站在菌傘蓋上的“任夔”突然咧開嘴,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他的臉色依舊很蒼白,在燈光的照射下,就變成了慘白。
慘白得好像,在水中浸泡許久的屍體。
他原本還算正常的黑色瞳孔,一下子失去焦距,變得渾濁一片。
“你知道我們?”
任夔,不,蒙候,他聲音沙啞地開口道。
面對韓戰和商絲婷的揭穿,他沒有反駁,看來是被說中了。
至于商絲婷為什麼知道蒙候,那是因為:
“你跟我們講述的事情,都是半真半假的,關于任夔這個身份,關于中心海域發生的戰鬥,這部分的信息,應該都是真的。”
“所以我一直在想,如果你不是任夔,如果你是通過其他方法,奪取了這些記憶的話,那麼,你會是誰?”
“我于是想到了一種在航海日記上被一筆帶過的特殊生物,蒙候!”
蒙候在簡北方的航海日記中,并沒有太多的篇幅。